“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吗？”

这一次，她沉默了一下，才缓缓道：“……我是‘音璃国的议长’，这是你们知道的身份。”

林寒没有打断她，只是看着她。

星歌抬起头，仿佛在追溯遥远而模糊的记忆：

“我诞生于音律界第一缕音符之中，是这个世界音律规则的最早载体。对音璃国人而言，我是象征、是信仰……也是他们选出来的希望。”

“只有我能启动‘创世之琴’。”

她语气依然平淡，不含骄傲也没有矫饰，就像是在陈述“水是湿的”、“太阳会发光”。

林寒久久说不出话来。

不是因为震惊——他己经经历了太多惊讶。

而是恐惧。

他开始意识到一种残酷的现实：“一个情感逐步剥离，却又拼命想抓住人类情绪的存在，是多么可怕的矛盾。”

她不会对你隐瞒，不会欺骗，不会撒谎。

但她也不会在意你真正想要什么——她只是“顺着你的问题，把一切告诉你”。

林寒心头微颤，他无法想象，若是有一天自己或者雪、李清霜变成这个样子……那会是怎样一种空洞的存在？

林寒沉默了许久，然后终于郑重开口：

“……星歌姑娘，既然你帮我突破修为……那我林寒承诺：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一定会——帮你，完整地，获得真正的人类情感。”

星歌静静地看着他。

片刻后，她点了点头。

“好。”

这声“好”平淡得近乎机械。

林寒心中微动，想说点什么，却又忽然意识到——她现在，甚至连“向往情感”这件事本身，可能都快要遗忘了。

而交谈中表现出来的种种动作，或许只是她认为交谈就应该这样，或者……荒诞的模仿。

这，就是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