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伤害我们啊。¢e~8¢z`w?.¢n.e~t^你不容许我们过得快乐。你连离星屿都不想留给我们。”
黑影站在墨尘身边,自言自语。
“滚开。”
墨尘无声地驱赶黑影。
瞧对方半天不说话,离星遥急了:“墨尘!你到底相不相信我?”
“不相信!”
黑影爱怨交加地瞪着离星遥,嘶哑怒怼。
离星遥看不到什么黑影,自然也听不到什么怪音,他只盯向墨尘,要对方给他一个明确答案。
后者垂下头,额发遮住了脸上的表情,轻声道:“相信。”
离星遥长吁一口气:“相信就好!接下来的话很重要,你仔细听着。”
墨尘沉默点头。
离星遥:“方才跟你说得那些话,仅限你知我知,你切莫再告诉任何人!今夜之事,对外,我们统一口径,咬定是场意外。”
墨尘垂首应下:“好,你想让我怎么说都可以。·s^o¢e.o\.?n^e^t/”
离星遥与墨尘快速对着“台本”,对好说辞后,他微微侧身,举目望过别院方向,神情显出游离:
“星屿大概是撑不过去了,无论他谋划了什么,终归是未成,也未真的酿下大祸。临了,就给他,给离家,都留个体面吧。”
闻言,白衣人猛然抬起头,问出了与黑影相同的问题:“离星屿……会死?你伯父也救不了他?”
离星遥拍拍墨尘的肩,压着悲伤沉声道:“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墨尘瞬间瞳孔骤缩,转身向别院奔去。
等他赶回时,离忘年已经开始收拔金针。中年医者面色凝重地冲他摇了摇头。
墨尘心脏“咚咚”狂跳,他视线缓缓下移,目光落在浑身是血的年轻公子身上。
那濒死的公子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艰难地转动起眼珠,向他投来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6/1′k^s¨w′.`c\o′m,
一刹那间,躺在地上的人,在墨尘眼里又成了离星遥!
墨尘惊慌地扑了过去,将对方渐冷的身体搂在怀中。
臂弯下,离星屿因失血过多而面容苍白,模样由离星遥变回了自己。
墨尘此时已经不在乎怀里的是离星遥还是离星屿了,是谁都没关系!他只希望不要再有人抛下自己!
可惜命运总爱作弄墨尘,总要让他的愿望一再落空。
-
离星屿入葬那日,天上下起了阴濛细雨。
离星遥抬起头,纷纷扬扬的细密雨丝笼上他的发、滑过他的颊,似是弟弟断续哭泣的泪水。
星屿,即便魂归冥河,你也仍是心怀愤懑,怨命不公吗?
可世间之事本就没有绝对公平,不过都是各自择道前行,力求圆满罢了。
再低头时,离星遥与离忘年对上视线,两人相顾无言。
丧子之痛让向来强健的离家主,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岁。
离星遥知道,关于那夜之事,离忘年其实并不相信自己的说辞。
或许,从种种端倪中,离忘年早已猜出事情的原委,只是这个宽厚的长辈选择了帮侄儿们保守秘密。
离星遥记得,在离星屿咽气的时候,他曾隐约听到伯父低叹了一声:“忘书,兜兜转转还是应了天意。我没能保住星屿,我对不住你。”
天意?不,伯父,是人为啊,是星屿自己选的路。
葬礼结束后,离星遥单独找到了墨尘,那夜分别后,他们再未见过面。
几日不见,墨尘好像更清瘦了,浅色的瞳仁里融了几分看不真切的墨色。
他如往常一样安静地站着,等待离星遥先开口。
离星遥直白问道:“星屿不在了,你有什么打算?如果你想继续留在琴州,完全没问题,离家会照应你的。”
墨尘轻轻摇头,定定地注视着离星遥,眸中重新燃起了过去的那种热切。他认真回道:“我想跟你回鬼蜮。”
离星遥愣住,许久之后,方才开口:“嗯,那就一起回去吧。”
-
离星遥走后,墨尘仍站在原地,人形黑影绕到他面前:“你做得对,跟着他,我们才能向他复仇。”
墨尘冷漠地看了一眼黑影:“我不会为离星屿复仇的。他想害星遥,他死有余辜。”
黑影虚浮半空,缕缕影雾钻入墨尘耳道,难听的嘶哑杂音在墨尘脑子里炸开:“谁让你为离星屿复仇了?我们是要为自己复仇!”
“不管怎么说,离星屿都是因离星遥而死,是离星遥斩断了我们获得幸福的唯一机会!”
“他不让我们好过,我们也不让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