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帝君与墨渊上神,这两位曾经睥睨西海八荒的至尊,此刻却如同被抽去了脊梁,僵立在昆仑虚的断壁残垣之上。?2?8\看?书/网, ?更′新*最¢快/他们的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绝望,如同这被血色和魔气浸染的天幕,沉沉压向破碎的大地。
一切的源头,就在他们眼前。
折颜上神,那位以风流潇洒、淡泊宁静著称的凤凰,此刻周身翻滚着粘稠如实质的漆黑魔气。他俊美的面容扭曲着,昔日温润的桃花眼只剩下狂暴的猩红。素锦那淬了毒的话语,精准地刺入了他因白浅而生的万年心魔,如同点燃了压抑万年的业火,瞬间将他彻底吞噬,化作了一尊只为毁灭而生的魔神。
“折颜……不……” 墨渊的声音干涩嘶哑,每一个字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他试图结印,试图唤醒挚友的一丝清明,但那滔天魔威如同无形的壁垒,将他所有努力都轻易碾碎。东华帝君紧握着苍何剑的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剑身发出低沉的悲鸣,却无法指向那曾经并肩作战的故人。他们,竟真的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最后的支柱崩塌,看着这西海八荒滑向彻底的、无法挽回的毁灭深渊。
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素锦,正站在不远处,脸上是扭曲而快意的狞笑。她看着入魔的折颜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疯狂地攻向试图反抗的白浅和夜华。夜华周身龙气翻腾,拼死抵抗,但每一击都让他口吐鲜血,护体神光寸寸碎裂。白浅脸色惨白如纸,紧握着玉清昆仑扇的手在剧烈颤抖,那点微弱的抵抗在折颜的魔威下如同螳臂当车。
“哈哈哈……白浅!你这个废物!” 素锦的笑声尖锐刺耳,充满了刻骨的怨毒,“几个上仙、神君修为的师兄?连他们都杀不了!到头来,还不是要靠我自己亲手了结这一切!” 她看着白浅在折颜的攻击下狼狈闪躲,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残忍的期待。
素锦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毒刃,缓缓扫过被折颜魔威波及、勉强支撑却己个个带伤的昆仑虚弟子们——叠风、长衫……十几个曾意气风发、被视为仙界翘楚的身影,此刻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如同待宰的羔羊。
“你们……也配站着看戏?” 素锦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她纤细的手指随意一抬,一股源自若水河底、融合了万千怨魂之力的诡异魔力汹涌而出,化作十几条漆黑冰冷的魔气锁链,瞬间缠上了每一个昆仑虚弟子的脖颈!
“呃啊——!”
窒息般的痛苦瞬间传来,魔链不仅锁喉,更深深勒入他们的神魂!十几个身影被无形的巨力粗暴地拖拽,双脚离地,如同被无形之手扼住咽喉的提线木偶,狼狈不堪地被拖曳到素锦的脚下,重重摔在冰冷的石地上,扬起一片沾染着同门血迹的尘埃。μ?三(¤叶_屋¤ ′@更\ˉ-新?=+最?>快÷t他们挣扎着,试图凝聚法力,但那魔链贪婪地汲取着他们的仙力,只带来更深的痛苦和无力。
叠风作为大师兄,强忍着喉间的剧痛和神魂被撕裂般的灼烧感,艰难地抬起头,迎向素锦那双冰冷得如同九幽寒潭的眼睛。那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纯粹的、近乎漠然的毁灭欲。
“素锦……你……你想干什么……” 叠风的声音嘶哑破碎。
“干什么?” 素锦微微歪头,唇角勾起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仿佛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玩具,“自然是……清算因果啊。”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折颜的咆哮和战斗的轰鸣,如同丧钟在每一个昆仑虚弟子的心头敲响。
“清算?” 子澜咳着血,艰难出声。
“没错。” 素锦缓缓踱步,目光在他们痛苦扭曲的脸上逐一扫过,如同在清点待宰的牲畜,“你们可还记得,天翼大战之前,那场至关重要的瑶池仙会?九重天与翼族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就在那样决定无数生灵命运的时刻……”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无尽的怨毒:“你们昆仑虚!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上神弟子!竟然让一个心怀叵测、早己投靠翼族的玄女!仅仅用了一点点拙劣的苦肉计,就轻易地骗取了你们的信任!把她带上了昆仑虚!带进了你们的防御核心!”
“那是多么愚蠢!多么自以为是!多么不可饶恕的傲慢!” 素锦的声音如同尖刀,狠狠剜着他们的心,“就因为你们的愚蠢!就因为你们那可笑的同情心和毫无防备的信任!玄女偷走了昆仑虚的布防图!送到了擎苍手里!你们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她猛地俯身,冰冷的目光死死钉在叠风的眼睛上,一字一句,如同诅咒:“意味着天兵天将失去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