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泽根本没注意这些,调用最后一点灵力,单手掐诀, 轻轻托着他的手腕移开,手指点在他心口。¨5′0′2_t¨x^t\.,c\o·m/
灵力直直入了他的心脉。
之前李彦泽不敢这么做,只敢检查一番。但现在知道他是天缺,根骨极佳,只是心脉有缺,这才敢将灵力注入他体内。
齐佑微眉头不自觉舒展开,那种温暖舒适的感觉,沉重的心脏似乎都一轻。齐佑微半靠在李彦泽身上,闻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
现在心脏没有钝痛,只有一直加快不曾平息的心跳声还在彰显存在感。
“好些了吗?”李彦泽半揽着齐佑微,齐佑微身量比他高快一个头,他揽着总是别扭。
“……好多了。”
李彦泽听他低声这么说了才松了一口气,又凑近了一些,手掌贴近了齐佑微的心口。齐佑微忍不住呼吸一滞,眼睛快眨了两下。
“别紧张,放松。”李彦泽专心探查他的情况,感觉到他呼吸屏住,立刻拍拍他的手臂。^x¢7.0!0+t¢x?t′.,c-o`m′
“怎么跳得有些快?不过暂时无虞了。”李彦泽收回手,后撤半步,抬头对着齐佑微一笑。
月光大概就是格外偏爱这样没什么头脑的傻子,莹白皎洁的月光浸润在他一双漂亮澄澈的眼睛里,眉间朱砂红艳。
齐佑微别开眼,后撤半步轻咳一声:“夜色已深,我们还下山吗?”
李彦泽挠头,确实现在不好下山了,倒不如找个地方处理伤口修整一下,明日一早再下山去。
“最好是在山中过夜。”李彦泽单手捂了一下腰腹的伤口,明明在渗血,他却表现得一点事没有。
“但你能受得了吗?”李彦泽看向齐佑微,他倒担忧起齐佑微来了。
齐佑微一笑,摇摇头:“有什么受不了的。”
“啊,那便好。”李彦泽一点头,走到前面护着齐佑微,随口说道:“我还当你这样锦衣玉食的贵公子* 受不了山野粗陋呢。/k?a*n^s`h-u_y.e~.¢c*o?m_”
他语气太过理所当然,齐佑微猛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笑容就那么僵在脸上。
“什么……贵公子?”
李彦泽转头一笑,看着还是那样傻里傻气。“你不想承认啊,那我不说了。”
齐佑微心惊,这傻子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我只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齐佑微语气轻了些,带着明显的试探意味。
李彦泽一笑,马尾随着他走动间轻扬,笑声疏朗。“哎呀,放心,我不会乱说出去的。”
“你日常吃穿用度一应同村民没什么区别,屋内陈设简单,确实看不出什么。但你每日衣不重样,虽都是紫衣,但细看款式和针脚可不同。”
“而且衣服布料虽是寻常棉布素衣,但连一处缝补痕迹都没有,更不用说补丁。”
齐佑微木着脸:“我只是银两都用在穿衣上了,我家底还算丰厚。”
李彦泽拂开树枝草丛,伸手自然地拽过齐佑微赶路,又是一笑:“好吧,可你茶壶里是千金难寻的白毫尖,不光是要有钱,恐怕非王公贵族不可得。”
齐佑微没说话,实在忍不住问他:“你不是不饮茶?”
“不喝,但走南闯北的,多少都识得。”李彦泽又用那种轻巧的语气。
齐佑微一句话也不说了,沉着一张脸。
没过多久,李彦泽循着水声带他找到一处水潭,有溪流有小瀑布,还有个简陋的山洞。
李彦泽快步走进山洞,熟门熟路地翻出个小包袱,里面伤药、火折子、小刀,甚至还有朱砂和空白符纸。
“幸好都还在。”
齐佑微还有什么不明白,这家伙之前估计一直住在这里,包袱也放在这里了,怪不得熟门熟路地带他来这。
李彦泽一刻闲不下来,捂着流血的伤口,开始铺草铺床铺。齐佑微还在观察环境,一回头他已经铺好了。
一边流血一边傻兮兮地看着他:“你睡这,草铺得多也很软的,垫了布不会脏的。”
齐佑微看着他被血浸染的左手,手臂和腰腹还在流血,将他一身竹青道袍弄成了两色。
他不疼吗?为什么第一时间想的是给他铺床。
“不处理一下吗?你还在流血。”
李彦泽抹了两把,素衣上多了两个血掌印:“啊,弄脏了。我待会去洗洗,免得有味,你睡不着。”
齐佑微心脏被一攥,真想看看这傻子脑筋究竟是怎么搭的。
李彦泽突然好奇地盯着齐佑微的脸看,傻里傻气地一笑:“你终于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