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节将至,家家户户插艾草,坐在门前对着门前的小河道包粽子,妇人姑娘说说笑笑,偶尔相互交换香包粽子,街边的小摊贩叫嚷着卖种香气清雅的黄花。′咸-鱼_看`书* *无`错\内′容′
还有编好了五色网留给小孩子装鸭蛋的。
京都里也是同样,富人家更是精致些罢了。
宋彦泽喝了几杯薄酒,脸上红扑扑的,碟子里的粽叶清香扑鼻,蒋亭渊拉着他的腰带往上面系香囊,模样丑得不能看。
堤坝被吓破了胆的钱涣修得又快又好,时玉成连连来信,惊叹这位大人倒是真兢兢业业了一次,他去看了几次,那堤坝竟是用的最好的料子。
他时家也从中帮了不少,只让他放心,三江堤坝这下是真的固若金汤了。
“公子!”
莲心破开了门,将一封书信递给了他。
“三江堤坝……塌了!淮州、灵州、徽州……”
莲心已说不下去了。
宋彦泽手里的杯子摔碎在了地上,怔怔地看向蒋亭渊。,w,z,s^k′b*o.o!k..¨c′o¨m/
第104章 折梅14 孙儿此心已定,再无旁人……
蒋亭渊也是一脸肃容, 脸上的讶异做不得假。
“江南省的急递,报的是什么?”
宋彦泽惶急地看着他,喉结动了两下, 强压下情绪哑声回他。
“报的天灾。”
蒋亭渊向他伸出手,担忧又心疼地看着他的神情, 抓住了他冰凉的手。
宋彦泽将手里的公函递给了蒋亭渊,眼神发虚地看着院子里挂着的艾草
莲心已跑出去替他去衙门等正式的布告, 想来也是慌得很,房门未关。
耳边除了蒋亭渊抖了纸张的脆声,还能听见不远处隐约的笑闹声。
玉粽袭香千舸竞, 艾叶黄酒可驱邪。骑父稚子香囊佩, 粉俏媳妇把景撷。注1
但一场端午汛, 三江堤坝被毁, 秧苗、农田、小镇……
“三江上的堤坝,一共三处, 全都决堤?”
蒋亭渊很快将这一份公函看完了。·兰.兰′文!学` ′最*新~章.节-更`新*快?
“报的天灾?”
宋彦泽反抓住蒋亭渊的手,控制不住轻颤的手。
“不是都修好了?三条江,各有相汇, 但绝不可能都决堤。”
蒋亭渊抓稳了他的手臂, 让他看着自己, 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安慰:“是,其中有古怪。”
说完他看着他苍白的脸沉声对他说:“对不起。但不是我……”
“唔。”
宋彦泽猛地一抓他的手,打断他的话。
“我知道。我相信你。”
蒋亭渊震荡不安的心被他轻飘飘地按稳了, 宋彦泽要是怀疑是他和瑄王故意的,就不会现在下意识去依赖他,抓住他的手。
蒋亭渊拉他入怀,紧紧抱住他, 长长地放下一口气,心里说不出的熨帖。宋彦泽回抱着他,头抵着他的肩膀。
“玉成的来信也说了,他亲自查看了,还找了工匠,应当是万无一失的。即使出事,三处大堤不该都出了问题。”
宋彦泽已经冷静下来了,细细思考着其中的不妥之处。
蒋亭渊知道这时候不该醋,但是……
玉成,怎么不叫时玉成,以前就爱和他凑一起,玉成,叫得真亲。那个时玉成也是,好好叫人不会,一封信里通篇的“梅远”“梅远”
真不见外。
“肯定有问题,可会是谁,又做了什么手脚?”
宋彦泽猛地抬头,眼睫一掀,眼眸里是纯然的信任,蒋亭渊立刻按捺住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
他这进度,这地位,明显是大房,不能总表现出做小的妒夫气派。
“不好说,江南省衙门的三司都有谁?”
宋彦泽没松开手,一直同他紧握着,低眉思索了一会。
“总督府总督是于英,藩司衙门是方怡丰,臬司衙门是邱逸,都司是宁裕。巡抚应该还是贺城。”
“几乎是一半李恒党,一半太子党。”
蒋亭渊比他更清楚他们这些人的背后势力,但更具体的还需要细细去查,还有河道衙门那边。
河道衙门属于工部下属都水清吏司,工部是钱涣主管。
“太子党内,钱涣和易炳关系也不大好,彼此间有利益冲突。”
“江南省官场势力错综,朝中谁去搅弄都有可能。”
蒋亭渊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饭是一口也吃不下了,便不再多说,只搓搓他的手。
“幸而抄家御史小宋大人抄出不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