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太子的人。?咸·鱼·看-书¨ .更^新^最,快`”
宋彦泽懊悔地一揉眉心,扯动了头上的伤口。
“端午汛,还有两个月不到。近日江南各地,还有三江上游从开春就一直在阴雨不断。”
“要来不及了,要来不及了。”
宋彦泽更自责他的疏忽,他现在不是淮州的父母官了,但又怎么能冷眼旁观。
可这个节骨眼上,户部事还未了。
蒋亭渊从他手里拿过那张信纸,放在桌案上,沉声道:“不要急,事要一件一件做,饭也要一口一口吃。”
宋彦泽焦躁了一下午的情绪莫名就安定了下来,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好,怎么就下意识和他都说了。
都不知道他在朝堂派系间扮演着什么角色,怎么就什么都和他说了。
宋彦泽看着瓶子的梅花,鼻间一直缭绕着那股清香,转过脸避开他的视线,看着花瓣。
“嗯,我明白的。.k¨a*n′s~h¨u+q+u′n?.¢c,o?m/”
“现在去说了也没用,国库是空的,还不如把户部的案子赶紧了结了,有了银子都好说。”
蒋亭渊就不耐烦他躲,伸手包住了他搭在瓶子上的手,低头靠在他肩头。
“再念两句酸诗听听。”
你让念就念,什么意思。宋彦泽哼了一声,转着瓶子不理他。
“我从未上过蒙学,以前在侯府,我想听先生念诗都是躲在房外偷听,被发现了又是一顿打。”
装可怜装的略微生硬了些,但听着倒是很真。
宋彦泽愣怔了一下,闷声咕哝了一句:“他们品行恶劣,修身尚且不能做到,学问多了也是枉然。”
蒋亭渊靠在他颈侧嗅闻他身上的气味,暖融融的,沾了清梅的香气,唇角一直勾着。
“夜窗却恐劳清梦,速剪寒梢浸玉壶。”
宋彦泽低声缓缓地念着,语调清和柔缓,字字句句都让他听得通晓明白。·0.0\小/说.网′ _无!错^内.容.
蒋亭渊忍不住轻声喟叹一声,闭上眼睛听着他说话。
“这句诗说的是你呢,你剪了梅枝送给我,让我一夜清梦无扰。”
蒋亭渊手臂越紧,一颗砰然的心横冲直撞,生生忍耐那痴然的疼痛。
那瓶梅花放在了床边的案几上,清香盈室,灯火灭去,月华流泻一地,梅花影绰的轮廓朦胧了一个剪影。
宋彦泽隔着放下的纱帘看着,心里静了下去,他正要安然闭上眼睛,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睁开眼。
“蒋亭渊,你从哪弄的梅枝?”
“就院子里那棵,看着太细瘦,挑了好久才给你挑了个大的。”
蒋亭渊拍拍他的背,不经意间展示自己的用心。
“什么!!”
那梅树细瘦,看着不好成活,宋彦泽费了不少心思去养护,从不许人碰。
蒋亭渊轻啧一声,低声说道:“你知道的,我从小……”
“滚!”
*
宋彦泽挂念户部的结案,腿能自己下地了就去上值了,期间还觐见了几次皇上,得了不少赏。
因为他回来接手了文书和审理,又有大理寺和刑部的同僚,蒋亭渊的压力小了很多,至少不用忙着一边抄家一边点库存。
户部这是大案,两个侍郎,一个尚书,流程会繁琐些,还要过朝堂议事。
可除却他们,户部各大小官员的家产、田产就已经抄出了一个不小的数字。
京都的街道上,近日总是能看见列队的红衬黑衣的御前使,百姓也凑着去看热闹。
很快,宋彦泽也荣获了一个外号“抄家御史”,比起蒋亭渊的“玉面罗刹”褒义的意思多些,但听着好听不到哪去。
终于是到了廷议的日子,宋彦泽这几日一直数着端午汛的日子,总要把银子在汛前送到各地,责成把堤坝修好。
三条江,整个江南省,二十三个县,一共几十万百姓。宋彦泽每每想起,后背冷汗就直冒。
宋彦泽拿着笏板,一身绯红官袍入了宫门,身侧是蒋亭渊,他撑着他的手肘,随时照看着他。
时间太短,走路还是不利索,多了就会疼,左胳膊也不利索。
快要入殿时,一人独自负手从他身后走来。
胡众年逾半百了,任户部尚书快八年,朝堂波谲云诡半辈子,一步一步从布衣到了正二品大员。
今日,也是他的终局了。
胡众今日竟少有的平静,这段时间里来,他日夜难眠,每晚都梦见有人闯进来杀他一家老小,抄家灭族。
他何尝心里不清楚,但他从来没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