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劳吧。-d_q~s?x.s`.`c`o!m!”
宋彦泽被恶心地甩手把墨条给他了,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大人,各文书均已分拣完毕。”
“大人,人都已跪在廊内听候吩咐。”
宋彦泽忍不住一点头轻笑,看着有点坏,轻声对着他们说道。
“各位大人都是户部各部门的主事当家人,想来对于各分属的情况定是了如指掌。”
“各位莫要担忧,我怎么问,各位怎么答便是。”
他生得好,和气起来让人觉得舒服。但现在没人觉得他好惹了。宋彦泽脸上笑一收,肃着脸又压低了声音笑了一声。
“不过,各位答之前也要想清楚了,如实详尽,但凡有一点不对,或是核实之后有误……”
蒋亭渊的视线从他露出的脖颈和侧脸寸寸舔过,而后抬头笑了一声,单手抽出身后属下的绣春刀。
金属嗡鸣一声,听着让人牙酸。
他单手一掷,雪亮的刀光一闪,直直擦着石侍郎的官袍,割破了他的衣裳,沾了一线血迹钉在他身后的树上。+k\k^x′s?w~.-o/r?g\
石侍郎顿时捂着胳膊瘫坐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去扶头上的官帽。
“各位大人善自珍重。珍惜好好听各位说话的小宋大人,可不要落到我这个粗人手上了。”
宋彦泽下意识抬眼看他,蒋亭渊那张深邃立体的脸上没了笑,瞧着真是骇人,其实他长得俊俏,只是通身的气派是拼杀沾血的森冷。
这几天蒋亭渊老爱逗弄他,他有时候差点没想起来,这是个号称“玉面罗刹”。是从兖州的尸山血海里走出来,拎着人头拿军功的蒋亭渊。
“宝光三十四年十三司呈报。”
宋彦泽一振袍袖,淡声吩咐,很快呈报就拿了上来。
他们每个人都很紧张,但却不认为一个那么年轻的新上任的御史能看出什么。
宋彦泽一一翻了,看得很快,很快他就抽出几张来,拿起一边的毛笔润润红墨勾画起来。?x-q^k-s¨w?.\c^o′m′
“临平省、阜口省、江南省。”
他缓缓报着,一字一顿,三位郎中被揪着领子拽到他脚下了。
天下分十三省,户部有十三清吏司,是负责呈报各地粮食税收的官员,郎中是一司主管。
“你们且和我说说,宝光三十四年各属地都收了什么税款?各有多少,要报详细了,有多少送内库,有多少送外库。”
内库是供皇亲国戚的私库,外库是国库。
“小人小人是江南省的,大人当时还任知州……应该不用……”
“问你什么答什么。”蒋亭渊捏着墨条,随意一瞥。
那人立刻将头埋了下去擦擦汗,另外两位也一激灵。
“当年税款无非就是粮食、丝绢、人丁。江南省一省粮米缴纳……缴纳了二百……”
他说着,睨着宋彦泽,宋彦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双黑眸无波无澜。他突然惊出一身冷汗来了。
是啊,这位小宋大人曾任的是淮州知州,隶属江南省,收了哪些税款……
不对,他怎么可能都能记得清楚,那是五年前的事了。辖区那么多事务,不是灾年荒年,税收是最不值得知州记住的数目。
“江南省共缴纳了二百三十担粮米……”
“郎中大人。”宋彦泽一抖手里的纸张叹了口气,又看向他:“郎中大人确定?”
“别的辖区自不说,本官在任,淮州内所有县每一笔税收都有记录造册。”
蒋亭渊一摆手,身边的御前使粗鲁地提起他的发髻,领着他的衣领就往外拖。那人立刻哭号起来,手脚并用地挣扎,却只是蚍蜉撼树罢了。
那位和气的小宋大人却只是一皱眉,转头对蒋亭渊说了一个字。
“吵。”
蒋亭渊一挑眉,随意一挥手,御前使正要把他嘴塞住。
那人突然哭号着叫起来:“大人!大人!四百五十万担,是四百五十万担啊!”
宋彦泽一笑,扬声:“大人这不就结了,说清楚便好了。”
经这一遭,另外两个郎中已经快虚脱了,他们本来官职品阶就不高,从中的油水捞得并不多,还要为上司担风险。
本就是地方上的官,没必要为轻拿轻放的事情丢了命,真正要倒霉的应该是那位要晕过去的侍郎大人。
还有那位已经被拿下的罗侍郎,甚至是那位尚书大人……
下面的各个郎中和库司都老实了,间或有人觉得他清楚江南省,不一定清楚其他省的情况,所以便少说一些。
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