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忽然伸手抚上他紧绷的后颈:“怕?”
拇指摩挲着那处突起的脊椎骨,“我在北境见过真正的豺狼——”
“人心险恶,更胜豺狼虎豹。\齐^盛/小~说¨网` ^更!新~最^快?”
录玉奴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
“我真怕你死在中京...”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又谈何把我带走?”
江淮舟心头蓦地一软。
他伸手抚上那人苍白的脸颊,拇指轻轻擦过眼下泪痣:
“心肝,你这话说的...”低笑时胸腔微微震动,“我心都软成一滩水了。”
”这趟浑水——”
江淮舟忽然扣住录玉奴的手腕,将人拉近,
“我去搅上一搅,探个深浅。”
录玉奴猛地挣开他的桎梏:“你要找死,我不拦你。”
声音里带着几分狠厉,可眼尾却渐渐泛红,
“但别来招惹我...若是徒留我一个人...”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像是怕泄露太多情绪。~微*趣`小·说· ¢更!新·最*全_
江淮舟忽然将人按进怀里。他感受到怀中人轻微的颤抖,心尖像被针扎了一下。
“这话可冤枉我了。”
他低头吻在录玉奴发顶,墨香混着淡淡的苦味,
“分明是心肝先来招惹我的。”指尖穿过那如瀑的青丝。
录玉奴闷在他肩头不说话。
“我自然知道心肝担心我。”
江淮舟忽然正色,捧起他的脸,
“但这朝堂浑浊不堪,利益盘根错节...”
他拇指抚过那抿紧的唇瓣,“总要有人来清一清——”
窗外一阵风过,吹得隔得那么远,案上公文哗啦作响。
“然后才能堂堂正正地...”他俯身,在泪痣上落下一吻,“把我的世子妃带回江都。”
录玉奴猛地抬头,却撞进一双盛满星光的眼睛。
深夜,远外,更鼓又响,像是催征的战鼓。
而他们在这方寸之间,交换了一个带着狠意的吻。\j*i?a,n`g\l?i¨y`i*b¨a\.·c`o¨m¢
夜阑更深,柔情暗涌。
一吻方毕,
录玉奴微微喘息着靠回枕上,眼中水光潋滟。他忽然轻叹一声,知道自己劝是劝不住了。
雪白的指尖抚上江淮舟高挺的眉骨,动作轻柔。
“内阁那群老狐狸...”他声音还带着些微的哑,
“表面清高自诩,背地里尽是些下作手段。”
指尖顺着眉骨滑到江淮舟的胸前,在那里轻轻打着圈,“这些年不是没人想动他们——”
窗外一阵风过,月影剧烈摇晃,在美人玉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可动一个,死一个。”
录玉奴突然收紧手指,扯住江淮舟一缕鬓发,
“满朝都是吸血的虫子,杀是杀不尽的。”
江淮舟顺势低头,鼻尖几乎贴上他的:“那督公说怎么办?”
“我自然会护着你。”
录玉奴打断他,手指滑到世子爷的颈动脉处,感受着那里有力的跳动,
“但你要答应我——万事小心。”
现在圣旨都下了,明日就会宣旨,若是江淮舟怕了、退却了,录玉奴自然有千万种方法替他掩过去。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这世上恐怕没几个明哲保身的家伙会做。
可偏偏江淮舟这个性子……犟啊。
如今除了帮江淮舟,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江淮舟却突然抓住他欲抽离的手,在掌心重重一吻:“有心肝这句话...”
世子爷抬眼时,眸中锋芒毕露,“足够了。”
月光忽然,破云而出,照得那支落在案边的墨翡莲花簪寒光凛冽,犹如一把出鞘开刃的墨剑。
第16章 第16章·牢狱 “听说诏狱最近新添了……
天光初破晓色,江淮舟一勒缰绳,踏雪乌骓在馆驿门前扬起前蹄。
马蹄铁踏碎青石板上的晨露,溅起细碎的水光。
他翻身下马时,玄色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露出内里暗绣的锦袍。
“世子爷。”
“世子爷。”
两道身影自廊柱后转出,衣袍上还沾着夜露的湿气,显然已等候多时。
万山戚单膝触地时,腰间横刀与青石相撞,发出“铮”的一声清响。
他沉默如铁,唯有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格外的亮。
万海吟白衣翩然,背上的双剑却泛着冷光:“世子爷,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