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
“是,陛下。”
李奕应了一声,“昨日臣返家途中,本欲带着皇恩浩荡的喜悦,与曾经帮助过臣的乡亲们一同庆祝,谁知竟遭遇一伙贼寇正在烧杀抢掠……”
面对李世民,李奕将事情的始末详尽讲述了一遍。
“最终,臣实在难以克制,便在黑水村中将那些贼寇尽数诛杀。”
“请陛下治罪!”
说完,再次俯身向李世民深深一拜。
“五六十人?”
“是你一人所杀?”
听完李奕的叙述,李世民心中也为之一震。
从李奕刚才的描述来看,那五六十名贼寇人人持有兵器,而李奕竟能毫发无伤地将他们尽数歼灭,怎能不令他感到震惊?
“是的,陛下。”李奕点头应道,“这一切都是微臣一人所为。”说罢便将所有责任独自承担下来。
虽说当时他仅亲手杀了几人,但最终是他的命令让赵勇等人行动起来,如此重责,他又怎会推给他人?
听闻李奕的回答,李世民并未再开口,只是端坐龙椅之上,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父皇……”
一旁的李承乾见状连忙出列,抱拳向李世民说道:“小奕所杀之人皆是作恶多端之徒,竟敢在太子治下肆意行凶,罪该万死。
小奕此举实乃为民除害,恳请父皇宽恕。”
“李奕,你是否也这般认为?”
李世民闻言,目光转向李奕,语气凝重地问道。
“臣不敢苟同。”李奕答道,“那些贼人虽十恶不赦,但国法森严,自有相关官府定夺惩处。
臣擅自处置,实属逾越职权,愿受处罚。”
“小奕,你……”
李承乾听后大为着急,未曾料到李奕竟然会如此回应,这让他还如何为他说情?
他并不知晓,李奕早己看透李世民的心思。
若他随声附和李承乾的话,恐怕只会引起李世民的疑虑。
毕竟,那是五六十条性命,哪怕只是盗匪,也不能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作为一国之君,李世民自然不愿看到有人无视法纪,杀人之后还堂而皇之地巧言令色。
更何况,大唐律法本就是李世民亲自制定,李奕若真如李承乾那样回答,岂不是公然挑战皇权?他可没那么愚钝。
果然,听了李奕的回答,李世民的脸色顿时缓和了许多。
“朕问你,”他接着又问了一句,“若朕要治你的罪,你可服气?”
“一人做事一人当。”李奕坚定地说道,“臣甘愿伏法。”
“但,斩杀那帮恶贼之时,臣毫无悔意!”
“你啊你。”
看着李奕那副神情,李世民再也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坐在御座上摇头轻叹。
“你这性子,倒真像你父亲。”
事实上,若李奕方才的回答与李承乾一致,他必定要略施惩戒。
然而此刻却不同了。
李奕的一番话语,既维护了国家法度,又展现出敢于担当的品格,更勾起了他对己故三弟的回忆。
纵使李世民再严厉,也再难生出责罚李奕的心思了。
“父皇,您这是……不追究小奕了?”
见李世民此刻面带苦笑,轻轻摇头,李承乾满脸惊喜地问了一句。
“哼,他杀了人,朕怎能不追责。”听闻此言,李世民佯作发怒,冷哼一声。
“可父皇,小奕那是替天行道啊……”李承乾急切地再次开口。
而一旁的李奕,听到李世民这声呵斥后,心里却是悄然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一劫算是躲过去了。”他在心中暗暗一笑。
若李世民真要惩治他,早就下令执行了,哪还会在这儿与他们多费口舌?
想到这儿,李奕决定趁势再下一城……
“陛下,臣愿辞去翼王之位,以赎己罪!”随即他抱拳郑重一拜。
“胡闹!”
果然,李世民闻言猛地从龙椅上站起,语气震怒。
那“翼王”的封号,是他亲自下旨,昭告天下所赐,岂能由他自己亲手收回,这不是当众自打耳光吗?
“好了,这事你们不用再提了,退下吧!”
说罢便没好气地挥手赶人。
“嘿嘿……”
听了这话,李奕心里顿时一阵暗笑。
“那,陛下,我们先告退了?”
“滚出去!”
李世民再度怒吼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