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陈国国主的儿子不少。-1?6_x¨i+a′o*s,h?u`o?.*c·o~m¢你们入学之后,也有勋贵子弟在身边伴读。”林诗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又摸了摸齐承墨的,果然是比他的烫了一点。只是没有对比,感觉不出来而已。
见林诗摸自己的脑袋,齐承墨也不在一旁坐着,而是凑上前去,用前额抵住林诗的前额。这回,他不光是感受到林诗的发热,连自己也跟着热了起来。
“两国风俗不同。后宫里又是子凭母贵,母凭子贵,兄弟间勾心斗角,实在是没什么意思。至于伴读,个个都是聪明过分的人物,根本不敢交心。”况且交了也没用。只能锦上添花,没人雪中送炭。
“听起来,病着可怜的人倒像是你了。”林诗嗓子干哑,头也渐渐开始疼了起来。日头越升越高,她的头也越来越沉。
“可是困了?要不要再睡一会儿?”齐承墨见林诗努力睁眼,忽然就伸手盖在她的眼睛上,“闭上眼睛,歇一会儿。”
“要是再有人来呢?”林诗闭上了眼睛,嘴里还不住嘟囔。
“有我在呢。·天¨禧_暁\税`网¢ ¨勉·肺`跃?犊-”齐承墨拉着林诗的手,慢慢塞回被子里,“还有梦泽呢。”
好。林诗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好像应了一声,但又不记得回应了什么,只是沉沉地进入梦乡。
“正君带来的东西可都翻查过了?”趁着齐承墨在林诗的病床前温存亲昵,梦泽赶忙吩咐了人翻查了齐承墨和白术的东西。
这位陈国来的正君可不是什么老实人物。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备之心,也一点都不能少。
“都查过了,很干净,都是常用的东西。”翻检的嬷嬷手脚很轻,半点也看不出来异样。她人长得也很大众,淹没在人群里都看不出来。
“陛下入口的东西你们还是要仔细查验。正君身份不同,牵涉两国,就怕有小人故意陷害,闹出什么无可挽回的大事来。你们仔细些,就算是正君知道了,也只有感谢你们的份。不会记恨。”梦泽正在吩咐着,外头又传来禀报,说二皇女、三皇女又来了。
梦泽觉得等林诗病好之后,自己恐怕会大病一场。
身份
林诗生病的第二天,该来的人都陆陆续续地来了一遍。+芯·丸*夲`鉮′戦* /芜.错·内~容+等到探病之人都走光的时候,外面的天也黑了下来。
齐承墨折腾了一天,忍不住坐在绣墩上,趴着床脚闭了闭眼。没想到,这眼睛一闭,就再也睁不开了,整个人就像是落到了棉花里,昏昏沉沉地陷了进去。
齐承墨睡着的时候很安静,两颊发红,睫毛纤长,嫩粉色的唇瓣微微翘起,整个人都柔软可怜,连发丝都乱蓬蓬地散在一边,带着天然的萌态。
林诗一睁开眼,就看见了这一幕。看见齐承墨委委屈屈地趴在床角,像一条初生的幼崽,连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地缩成一团,自己把自己压得脸上都带了折痕。
林诗微微翘起嘴角,想要伸手把他叫起来,但又怕他再也睡不着了,手伸到半空,又停落下来,到底还是没忍心。
服侍的宫人蹑手蹑脚地走进来,一转头,就对上了林诗的眼睛,还未等她说话,林诗便悄悄摆了摆手,伸出手指挡在了自己的嘴上。
水?宫人沉默地看了眼床角上睡得死死的齐承墨,动了动唇,做了个喝水的动作,见林诗点头,方才颠着脚出去,过了一会儿,又双手托了个青瓷杯进来。
青瓷杯里的水是温的,里头似乎还加了点点蜂蜜,正好中和掉嘴里的苦涩。林诗半抬起身子,一气儿把被子里的水都干了,然后又看了眼趴着睡觉的齐承墨。
依旧睡得踏实,半点没醒。脸压在衣袖上,痕迹好像更重了些。
林诗忍不住微微笑了出来,没有叫醒他,而是吩咐宫人,拿奏折和烛台来。
齐承墨在梦中昏昏沉沉,半点惊醒的意思都没有。
宫人进进出出,他没醒。
宫人点燃烛台,他没醒。
林诗翻动奏折,他依旧没醒。
好像是整个人都被梦中的周公捉走了,锁了起来,无论外头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等齐承墨终于醒来的时候,四周已经和睡着前变了模样。林诗已经在床头坐了起来,面前也放了个小小的木头桌子,上面一边是一小盒墨还有几叠纸,另一边放了七八本奏疏。她旁边的烛台也是明亮如昼,只是自己睡得实,竟是一点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