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表白叫齐承墨愣在当场,连手被人拉住都没有什么反应。·比/奇?中~雯/惘* ′追·嶵_薪~章_节\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毕竟上辈子两人大部分时间都如同陌路,就算后来好了一些,也无法跨过之间相隔的血海深仇,况且,林诗上辈子能稍微待见自己,还是因为那本《陈地志》。
为了出冷宫,齐承墨亲自为如何吞并母国出谋划策。无论他在心底劝过自己多少次,然后在心底所有的罪过都推到林诗的身上,但还是原谅不了自己。也因此,就算重生了,林诗待他也日渐温和,他还是想要杀了林诗,仿佛这样才能洗清自己的罪孽。
“走吧。”见齐承墨待在原地半天也不动弹,林诗只好自己上前一步,把人拉进了怀里,牵引着出了门。
门外,果然又下起了雪来。巫雪国的雪,一下起来就纷纷扬扬,漫天遍地,而后经久不化,总让人生出一股天地间原本便只有冰雪的错觉。
齐承墨望向天空,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天上的星星,似乎少了几颗。
林诗并没有食言,非但许齐承墨进出自由,还准他宣召陈国特使进宫。·第′一¨墈,书,罔, +首\发.但齐承墨很快也知道了她的底气所在,陈国老国主重兵,几位皇子为了争夺太子之位使出了浑身解数,如今陈国上下乱成一团,就算齐承墨送了什么有用的消息回去,也未必是一件好事。也许会被一方利用,作为武器,攻讦另一方。未必会真心相信他。
“那我也做不成什么了?”齐承墨本没想着要把巫雪国的布防图就这么送出去,一来他不信林诗,二来,他也不信这位特使。
只是心底还是遗憾颇多。
“倒是有一事,只能依靠殿下。”陈国的特使也是机灵,硬想出一件事情来,“不知您能否遣一巫医,来为国主治病呢?”
后悔
齐承墨愣了一下,自己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要请巫医去给父皇诊治。就算明知道父皇的身体不好,就算与林诗和大祭司的关系和缓,也从来没想过借一个人去。
齐承墨一边在心中质疑自己,一边又默默懊悔。这件事,本不该旁人提醒才对。+6\k.a!n?s¨h\u,._c¢o/m+可现在,他却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他倒是想父皇长命百岁,陈国安稳如初,但又怕巫医去了之后,心里依旧惦念巫雪国,甚至平日里好好医治,等到出现天灾的时候,故意开出一剂毒药来,好叫陈国乱成一团。
那他就真成了陈国的罪人了。
“此事我还要再问一问陛下。毕竟巫医是白塔的人,里面也良莠不齐,还是要谨慎些好。”齐承墨沉吟半晌还是想了个借口,拖延一二。就算陈国特使因此对自己的能力和孝心有所质疑,也总比为了面子,害了父皇强。
陈国特使听齐承墨这般说,也没有多心。他来的时候也知道了不少的消息,听说齐承墨曾经在林诗与二皇女夺位的那一夜去了二皇女府上,之后又被软禁。他与那巫雪国如今的皇帝,之前的太女林诗并不十分恩爱,两人平日里很少同出同入,林诗甚至还有个叫做卫卿的将军,整日住在宫里,说是负责禁军护卫,实际上就是蓝颜知己。所谓的延请巫医治病,也只是他随口一说,想要安慰齐承墨,算是给他找件不太难的事儿,然后能叫他自我安慰安慰。
当然,请不来也没什么。陈国特使心里暗叹一声,这回怕是要辜负梦泽的一片苦心了。只可惜巫雪国是女子当家,女子也能在朝为官,否则倒是可与林诗请旨,求娶梦泽。这般温和柔美、善良聪慧的女子,合该守在家里,不叫她操一点心。
陈国特使出了安和宫的门,正想着梦泽,一转雕花门就与她迎了个照面。
“特使大人。”梦泽脸上带了温和的笑意,一双眼睛含情脉脉地落在陈国特使身上,柔柔一笑,“这么巧。”
“内官大人。”陈国特使不觉放低了声音,眼睛也落到了梦泽的脸上,而后被她一笑,弄得心驰荡漾,不觉随口道,“您手里怎么抱着这么多东西?也没叫宫人拿着,平白累坏了你。”
梦泽低头看了眼自己怀里的册子,软软地低头一笑,“这都是宫中所花费的账目,平白不好给人看,自然要仔细着。前几个月先帝葬礼,如今又大雪,许多东西归置起来都是手忙脚乱的,帐册一时也理不清。等算完了,数额又太大,我还担心一会儿见陛下的时候该怎么说呢。唉,不说了,您可是去了安和宫?殿下可还好?可精神些了?”
“可不是刚从安和宫中出来。陛下特旨,要我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