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林诗是挡不住巫女见山的。`微?趣_小^税^旺* +哽/辛/嶵/全~
没过一个时辰,巫女见山就站在了白塔前头。这一会,路上没有前来杀她的黑衣人,天上也没有下大雨。进门的时候,门口的巫侍都愣了,个个眼睛睁得像铜铃,也不敢拦,也不敢放,畏畏缩缩地站在门口,眼红牙颤。
“我不着急,你们可以先去进去禀报一声。就说我巫女见山回来了。”巫女见山并不准备难为她们。现在这个时候,闲安应该已经知道她回来了,就算为了面子,也得把人请到白塔里杀。
闲安应该不敢当众杀了我吧?巫女见山心里也没底。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刚才忽然写着写着就想回白塔,一刻都等不及,还把所有跟着她的巫侍都留在了宫里,好像笃定不会有人难为自己一样。
是失心疯了吗?巫女见山叹了口气,眼神忧愁地望了眼远方的天际。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但看不见一丝月光。
与巫女见山所想不同,闲安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命定的对手已经到了白塔的门口。\白¨马*书!院` \免!沸_岳+黩*因为原本该通禀的巫侍晖正在巫医元昊的门口徘徊,并不敢走进去。
刚才他拖着人进去的时候,闲安特意嘱咐了,不许他在外头等着,不要随意开门。这石门厚重,就算在门口喊,也不一定能把声音传到里头去,反而容易叫旁人知道了。故而有话只能开门说。
可巫侍晖又不敢开门。昨晚值夜的巫侍就因为不尊吩咐,被闲安用热汤泼了一脸,而后叫嚷的声音大了些,直接被守门的巫侍捂住口鼻,活活闷死。
前车之鉴,犹在眼前。
但现在外头的是巫女见山。巫侍晖脚蹭地,手指在石门上摸摸索索,想了半天还是不敢推开。罢了,那巫女见山既然敢来,必然也不会转身就走,叫她等上一等,也是无碍。
巫侍晖自己把自己劝明白了,心安理得地等着门从里面推开。
可这扇门后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闲安,能从里面把门推开了。
一炷香前,闲安在药房里把玩着巫医元昊的小刀,对其中一柄锯齿形状的颇为好奇,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直到她发现,这一回巫侍晖拉进来的是个老熟人,觋师毳羽。\w!z~s+b,o.o*k*.^c¢o_m/
觋师毳羽的年纪比闲安要大上二十多岁,懂些医术,更精通药石,是闲安特意写信从巫山骗来的。说是请他来治病,但到了上京就直接被关进了地牢,而后送到这巫医元昊的药房。
人拖来的时候已经断了三根手指,饿了数天,身上也被插了钢针。眼神涣散,一片迷茫。
“毳羽。”闲安一见是他,便摆手叫巫侍出去,还特意吩咐了,不准随意进来。这个觋师毳羽对她闲安熟悉的很,与她的母亲,当年的大祭司也很是熟悉。有些年久的故事,就算当时的人已经不在了,她们的女儿也不一定会遗忘。
“咱们又见面了。这一晃,可过去了不少年头。”闲安蹲下身子,用带着锯齿的刀子在觋师毳羽的伤口处轻轻厮磨,见他只是皱眉隐忍,不由怒火中烧,一刀下去,狠狠捅进了伤口里。
“啊!”觋师毳羽终于睁大了眼睛,看清了眼前的面孔。和记忆中的闲安不一样,苍白了许多,也疯癫了许多,披头散发地半蹲半跪着,脸上还沾着刚才迸溅出的血滴,在嘴角旁缓缓的滑落。
她怎么变成这个模样了。
“闲,闲安。”觋师毳羽的神志也不怎么清醒,他嚯嚯地喘了几口粗气,笨拙地想要抬起手,但刚抬到一半手就放下了,只能面露惊恐,不断地往后缩,“你别,别过来。我,我没有害死先祭祀,是祭祀自己吃的药,自己吃多了药,和我没,没关系。”
“没关系?”闲安狰狞地扯了扯嘴角,从他的伤口中拔出刀来,狠狠地扎进另一个伤口里,“要不是你,我母亲怎么会服药过量,怎么会急症而死。你不记得,我可记得呢。你一个小小巫医,要不是我母亲喜欢你,你凭什么得了这觋师的名号,又凭什么在巫山活了这许多年。当年母亲一时心软,反而便宜了你,若换做我,定要将你……啊!”
闲安只顾着控诉他的过往,却不曾注意毳羽从自己的腿上时拔出一只小拇指粗细的钢针,攥在手里,然后猛地一挥,扎在闲安的脸上。
说来也巧,毳羽这些天受了不少的折磨,身上又带着伤,本来也没什么力气。他这一击,本是想激怒闲安,给自己个痛快。但没想到,闲安越说越激动,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