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大胆地猜测,莫不是先前还是猜得太保守了,那个野男人根本不是和渡,而是王植?
说来很荒谬,但只有荒谬才能让燕冬那样胆大妄为的人讳莫如深。\三^叶-屋, ~最^新-章·节!更+新?快,
气氛有些奇特,王植敏锐地察觉到了,但他描述不出来到底哪里奇特,只顾着抿茶静声。
三人心思各异,这一路显得尤为漫长,待终于到了雍京府前,燕颂先行下车,燕冬紧随其后,王植最后下车为两人引路。
“不去大堂了。”燕颂半路停步,侧身对王植说,“到牢里审吧,益清主审,我和燕大人在旁室倾听。”
这不太符合规矩,虽然可以便宜行事嘛,但王植这样体面周全的人闻言竟然没有看燕冬一眼,直接就应声了。燕冬微微挑眉,看了眼王植,又看了眼燕颂的背影,若有所思。
刑房里黑漆漆的,这间办事房还好,桌椅陈设简单干净,衙役把四只壁灯点燃,室内一下就亮了。·x\w+b^s-z\.?c`o,m/
通过内窗,隔壁传来王植的声音,燕颂看了眼杵在窗前听得十分认真的燕冬,轻声说:“冬冬,过来。”
燕冬立刻转身走到燕颂面前,说:“殿下有何吩咐呀?”
燕颂拍拍一旁的凳子,燕冬乖乖坐下,正襟危坐等候吩咐。
“你觉得,”燕颂顿了顿,“益清如何?”
何意!
燕冬眼皮一跳,看向燕颂,嘴唇翕动,说:“很好啊。”
自己夸王植还不够,还要听他夸吗?燕冬没有昧着良心说王植不好,但是让他夸几句,不行!他夸不出口,不想夸!
很好啊,燕颂咬着这几个字,说:“哪里好?”
单单说好还不行,非要听他斟酌辞藻吗?何意!何意!
燕冬暗暗咬牙,赌气地说:“就是很好!就是特别特别好行了吧!天底下第一好!”
“……”燕颂眼皮微垂,没有说话。·兰.兰′文!学` ′最*新~章.节-更`新*快?
燕冬最后那句话没有压着声音,王植动了动耳朵,往隔壁瞥了一眼。
“燕大人在四殿下面前如此大呼小叫,是一如既往地不懂规矩呢,还是他们仍然兄弟情深?”乌侍郎打量着王植。
王植淡淡地说:“是否要我将殿下请来回答乌侍郎的问题?”
那他今晚被错手弄死在这儿都是可能的!乌侍郎面色灰白,或许是知道自己的结局,已经接受了,说话也很平静,“他日四殿下继位,王府尹生死难料。”
“乌侍郎还是操心自家吧。乌尚书近来身子不爽利,又遇上你犯下大错,”王植叹息,“乌尚书一生清名为你所累,晚节不保,又白发人送黑发人,乌卓,你是大不孝。你若供出幕后主谋,陛下或可看在乌尚书的情面上只发落你一人。”
“不能说……”乌卓哽咽,“不能说啊。”
王植眉心微动,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这里头还有乌家人,乌卓说了,就必定要死第二个乌家人。
*
“碧林,你疯得不轻。”三皇子拊掌,“如此也算弑父了。”
“我是为了您啊。”乌碧林坐在窗前修剪花枝,头也不回地说,“此事若成,对您有好处,不成也只是牺牲我父亲和几只蚂蚁,您不感激我便罢了,怎么还来兴师问罪?”
“乌侍郎主谋,大家信吗?”三皇子说。
“原来您还在意啊。”乌碧林轻笑,“我瞧殿下心不在焉,以为您是有意远离漩涡,做个闲人呢。”
三皇子说:“我做不得闲人。”
做不得,那就是想做,乌碧林怜悯地说:“谁教您投错了胎呢,中宫嫡子,偏偏是不得圣心的中宫,所以生来做不得储君,如今更是不争也得争。所以啊,您在清高什么,不想争就拔剑自刎或是吊死算了,若要争,那就尽尽心。”
“你想让我和老四争个你死我活?”三皇子淡声说,“我争不赢他。”
乌碧林猛地转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父皇为何要让逢春做审刑院使?因为他信任燕家,想让逢春做新朝的刀,也因为他在考验我们,同时在给我们机会。”三皇子居高临下,目光却很冷淡,“你是个什么人,母后是个什么人,父皇清清楚楚,你们太不安分,他老人家在等着你们犯错。”
“你什么都知道,可就是不肯动一动!”乌碧林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朱唇微扬,“是因为你不屑争,不愿争,争不赢,还是因为你舍不得争?不是舍不得和你四弟争,而是和燕冬!”
三皇子说:“多用药,早些歇着。”
他转身就走,听那女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