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二刻。`1.5\1′x_s.w\.,c,o~m?”霞晖从屏风后绕进来,在鱼照影身后站定,后头跟着奚望。
奚望把蜜饯金橘放在五皇子手边,乌盈尝了一块儿,腻得恨不得搓牙花子,连忙灌了小半杯茶下肚,“才来多久就想走了?”他撺掇其余两人,“瞧瞧,燕小公子这是不乐意跟咱们玩儿。”
“别介,我是怕过了时辰,等会儿还得去接我大哥下值呢。”燕冬抬头催促鱼照影出牌,不经意间瞥到后面的霞晖,还是利落劲装,交领左侧的锁骨处却隐约露着半圈牙印。
“哪条狗咬的?”燕冬有些好奇,按霞晖的武功,不至于吧?何方狗圣如此厉害?
霞晖对上三人齐刷刷的目光,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燕冬在说什么,他快速抬手扯了下衣领,笑着说:“小公子见谅,狗头上没写大名。”
燕冬说“哦”,却听乌盈扑哧一声,“霞晖,敢糊弄咱们燕小公子,你不老实。”
霎时,五皇子笑了,鱼照影也笑了。!鸿-特?小¢说_网¢ ~更/新′最.全*
燕冬摸不着头脑,“我很好笑吗!”
“不好笑。”霞晖笑着说,“是怕带坏了小公子。”
燕冬更茫然了,他瞧了眼挤眉弄眼的乌盈,从对方眼中读出两个字:暧|昧,终于恍然大悟,什么狗咬的,分明是人咬的。
当着旁人的面,燕冬没看鱼照影,只瞪着霞晖,“你不老实!”
霞晖上前给燕冬捧茶赔罪,“我错了,小公子大人有大量,千万饶恕我一回。”
燕冬倨傲着下巴抿了一口,勉强原谅了他,霞晖笑着道谢,搁下茶杯折身回到鱼照影身后。
燕冬早说了要去接燕颂下值,日落时分,牌桌散了,其余三人去食楼就没带着他。他到了审刑院,这回燕颂在衙门,只是在堂上议事,暂时没法见。
廊上挂着雕镂铁架,坐着只黑鹰,见了燕冬就振翅绕着他飞了一圈,还想往燕冬头上坐,被他一通乱拳打飞了。\三^叶-屋, ~最^新-章·节!更+新?快,
一旁的任麒笑着说:“墨官平日除了大人和饲鹰倌,也就和小公子亲。”
燕冬心情不错,给墨官喂了肉,顺着廊溜达。拐角坐了盆茶花,红白相间,他驻足观赏了几眼,说:“红玛瑙啊,品相不错,可惜开得不够好。”
“早听说小公子院里有两棵红山茶,盛开时攀檐遮壁,浓烈如火,养得极好。”任麒说,“这盆若是能入您贵眼,不如就请小公子带回去,帮我照料照料?”
“哟,”燕冬看了眼任麒,“任主簿也喜欢养花?”
任麒惭愧地说:“附庸风雅却不得要领,让小公子见笑了。这不,今儿能遇见小公子,是它死里逃生的福气。”
燕冬听出来了,这花是特意坐在这儿等他呢。
先前燕颂毫无预兆地拆穿了任麒的身份,当时因为燕家的飞书,燕颂没了纠缠的心思,可回来有段日子了,日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燕颂却从没提起这茬,跟忘了似的,这让任麒心里更加七上八下,每天从出门上值就开始忐忑,恨不得直接去燕颂跟前求个痛快算了!
燕颂俨然是个不好讨好的上官,任麒只能“借力打力”,而目下没有比燕小公子更强悍的“力”了。
此时见燕冬不说话,任麒心里一紧,又道:“临近年关,我想给大人备份薄礼,感激大人的栽培之恩和宽仁之情,但实在不知送什么好,又怕乱送东西反而让大人不喜。前阵子在潞州,我瞧大人好似对红山茶颇为爱怜,先前又在李小侯爷的牡丹会上听说了您院里那两棵红山茶,便斗胆备了这花,正所谓‘投其所好’么不是?”
“我听明白了,”燕冬伸指点了点任麒,“任主簿这是先来收买我,教我去帮你讨上官的好?”
“小公子什么宝贝没见过,哪能被一盆花收买?”任麒赔笑,“只是有个词叫‘爱屋及乌’,小公子若喜欢这花,大人说不准也要赏它半分好颜色呢。”
任主簿以花喻人,盘算得倒是坦率,可燕冬不确定这人是不是燕颂的嫡系,哪里能轻易松口?他正要说话,就听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喜欢就收下。”燕颂负手走到燕冬面前,瞧了眼那盆玛瑙,“品相不错,任主簿是用心选的。”
燕冬闻言说:“那就多谢任主簿了,我待会儿一道带走。”
任麒万万不敢受这份谢,又说了两句好听的话,便先行退下了。
燕颂看了眼那背影,转身揽住燕冬,低头把人瞧着。燕冬眨巴着眼睛,也仰头瞧着他,看着可乖。
燕颂笑了笑,“打哪儿过来?”
燕冬如实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