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么?”
晏无咎却不答,只静静站在那里,低垂的眼帘藏去情绪。?3/8+看+书-网¢ \无.错_内-容?
朝闻懒得再争,双臂垂下,眼尾斜睨:“那便搜吧。”
……
陆聿宁感觉自己的头又开始晕了。
不像是纯粹的感冒或者中暑,更像是从骨缝里涌上来的燥热,一点一点地往四肢百骸扩散。他脑袋涨得发蒙,呼吸都在发紧,耳边充斥着拍摄现场的杂音——灯架调角度的咔哒声,副导演用对讲机吩咐着机位移动的沙哑男声,胡乱地混在一起。
但又很快被他屏蔽。
因为出现了更加值得在意的东西。
身后淡淡的冷杉木香飘过来,很冰,像是夏日夜晚从山林吹来的一阵凉风,又带着一点难以言喻的、压抑的甜。陆聿宁鼻尖发痒,心跳陡然快了一拍。
裴砚的指尖搭上陆聿宁的肩头,他下意识地一颤——
好似有一道酥麻电流,一瞬间沿着肩颈炸开。′5-4¨k`a_n^s\h,u,.\c¨o/m·他咬着后槽牙,强行绷住表情,戏里该是漠然与嘲弄,他就演得一分不差,眼神甚至比平时还亮了几分。
“我十岁第一次进入息厄殿时,也是首座为我搜的身。”
陆聿宁的耳边嗡嗡地响,心跳在空气里怦怦炸开。他回过头漫不经心地觑了裴砚一眼,咬着牙说出自己的台词:“那晏首座还真是深得前人真传。”
裴砚的手往下探去——从肩到腰,再顺着衣襟摸向侧腹,指节收拢成弯,动作极缓,却又极稳。陆聿宁的腰很薄,哪怕穿着宽松的道袍,两只手在腰侧收拢时,勒出的只有那么细细的一节。
“天机阁并非有意刁难,只是……”
“我知道,毕竟我是弑师杀妹之徒,你们提防也是应当。”陆聿宁嘴上满不在乎地说着,身体却绷得很紧,他感受到一滴热汗沿着脊背滑落,触碰到的每一处皮肤都好似在发痒一般,“就算朝某现在成了废人,难保不会有其他手段。·3*4_k,a*n′s¨h+u!.¢c\o~m_”
裴砚的手一顿,指尖正好停在那滴热汗上:“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聿宁只是一笑,心里期盼着这段戏快点过完,只觉得每一分钟都像是对他的凌迟,煎熬得很。
见朝闻不答,晏无咎的手便再次动作起来,一寸一寸地继续下落。
他不像在搜身,更像是丈量一件精心雕琢的玉器。每一道呼吸都带着压抑着的热,一双灰色的眸子又深又沉,像是准备把什么吞吃入腹,正在思考该如何下口。
只可惜背对着他的朝闻看不见这般侵略十足的眼。
在接近腰窝那一瞬,晏无咎的指腹猛地触到一处温热的薄纹。
朝闻神色微变,右手一扬,像是要阻,却被晏无咎准确捉住手腕。
晏无咎抬眸:“这是……什么?”
朝闻眼中浮起一抹晦涩,声音却依旧不急不缓:“一处旧伤罢了,首座若是不信,大可脱了我的衣服看看。”
晏无咎的喉结滚动,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顿时沉了下来。随后,他捉住朝闻手腕的那只手开始向外滑去,指腹摁在他手腕内侧:“这两处旧伤,是同时落下的吗?”
朝闻闭口不答,可呼吸声却逐渐粗重。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晏无咎贴得他很近,能真切地感受到他的身上温度,和他失控的气息。
“……你是因为这些伤,所以再也没有办法拿剑的吗?”晏无咎艰涩地问道。
朝闻想抽出自己的手,可那双从前能一剑光寒,使出流风回雪般剑势的手,如今已经绵软无力,有时提一桶水都算费劲,又如何能挣开旁的修士。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说:“若我说是呢?晏首座会意外,那个大言不惭要成为当今剑修第一人的家伙,竟也会被这种粗粝剑招所伤,然后觉得他活该吗?”
晏无咎凑近了,指腹控制不住地在他腕上的旧伤上摩挲过:“我会觉得可惜。”
密密匝匝的痒从皮肤触碰的地方蔓延开来,陆聿宁的肌肉不自觉地颤了颤,裴砚的手好似比他的体温还要热上几分,让他生出了几乎要被烫伤的错觉。
“可惜、什么?”
“我昔年有幸见过第一秋出鞘,白蛇吐信,拈花照影,那是我少年时见过的最举世无双的剑法、最惊才绝艳的剑修。”
他分明没有在笑,可那双灰色的眸子里却漾着细碎的光,里面满是真挚的情愫。
陆聿宁仿佛被灼了一下,发烫得厉害,浑身都绷紧了。
心跳得很快,他分不出是自己入戏太深,还是被闷燥热气逼出来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