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从那茅屋里走了出来,看到祁辞他们也没有任何的反应。·x!j?w/x`s.w!./c\o.m`
“是他们拆散了我们,是他们逼死了绢娘——”
祁辞看向旭平怀中阿帛的尸体,她的双眼睁得大大的,里面有惊恐和不甘,但绝不是为情而死的模样。
恐怕也只有失去了理智的旭平会那么想。
祁辞甚至觉得,阿帛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旭平都难说,但现在已经什么都来不及了,旭平疯疯癫癫地抱着阿帛的尸体,跑进了密林中,很快就不见了身影。
最终他们还是没有赶上、没能阻止任何。
祁辞看向旭平消失的方向,自己的手上还沾着聂獜未干的血迹,这一刻他是真的不明白,寻晷为什么要把他们带到这里。
山林之间陷入了仿若恒久的静寂,祁辞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视线中有什么划过,下意识地去接时,却发现是几片细碎的雪屑。¢看?书~屋.小?说?网+ ,追′最+新_章?节,
大雪很快就纷纷扬扬地落下,落满了祁辞的头发,聂獜抬手想要为祁辞拂去发丝上的雪,却发现那落雪之下的发丝竟然也一寸寸变白了。
聂獜的兽眸骤缩,不仅是头发,祁辞的面容也在迅速衰老着,一道一道皱纹爬上如玉无瑕的肌肤,仿佛转眼便已是数年。
祁辞后知后觉地从聂獜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衰老的模样,他竟没有感觉到慌张与害怕,只是静静地看着。
那一刻,他甚至觉得,这是真的就好了。
他与聂獜真的平平安安地在一起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让聂獜陪着他老去,直至走向终点。
可聂獜却没有让这虚无满足持续下去,他趁着祁辞晃神的工夫,抬手用兽齿狠狠地豁开了自己的手腕,然后含着滚烫的鲜血,掐着祁辞的下巴,吻上了他的唇。
祁辞反应过来后立刻剧烈的挣扎起来,但聂獜的手却死死地扣着他的腰,粗糙的舌野蛮又不讲理地抵住他的舌根,将那带着兽性的血,强硬地灌入他的喉间。*l¨u,o,l-a¢x¢s-w,.?c*o?m*
祁辞当即无法抑制地呛咳着,眼泪顺着他逐渐恢复年轻的面容落下,连同嘴角溢出的血,滚滚滴落到他们脚下的白雪中。
聂獜终于稍稍松手,祁辞的身体却因为呛咳脱力地向* 下滑去,最终又被聂獜捞回到怀中,两人半伏在雪地上相拥。
小煞兽不解地被夹在他们之间,最终眷眷地缩在祁辞的腿边。
祁辞伸手掐住了聂獜的脖颈,鸳鸯眸赤红中泛着水光,压抑着哽咽说道:“你若是再敢喂我喝你的血,我就——”
可没想到一向听话的聂獜,却再次用吻堵住了祁辞的唇,这是他的回答,哪怕再有一千次,一万次也不会改变。
祁辞想要伸手拍打聂獜,却又怕碰到聂獜后背的伤处,只能眉目含怒地看着他,直到气息紊乱地倒在聂獜胸前。
但聂獜很快发现,尽管有鲜血的供养,祁辞还是在缓慢变老,他眉头紧皱,属于兽类的警惕让他感觉到,周围那阴暗的深林中,有什么正在向着他们靠近。
祁辞也发觉了聂獜的不对劲,强行压下混乱的心绪:“先走,先离开这里。”
聂獜抱起祁辞,转身就要化作兽形离开,可就在这时,深林之中再次传来利箭破空的声音——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聂獜迅速护着祁辞在雪地上翻身躲开,祁辞已经被这接连而来的暗算惹恼了。
他怒视着箭矢射来的方向,手中的青玉算珠溢出流光,向着那深林接连射出。
也就是在这时,聂獜终于听清了,那些来自阴暗山林的声音。
那是人的脚步声,不是一个人的,数十、数百,甚至更多……
干枯的手拨开了挡在他们面前的树枝,露出一张张血皮覆盖的面容,他们早已死去,如今只像是从暗河中漂浮而起的幽魂,贪婪地汲取着所有的生命气息。
不止是祁辞,聂獜、小煞兽的生命,也同样在缓慢地流失着。
祁辞终于想明白了,在大山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根本不是什么疫病,而是贪婪者挖掘出的坟场。
幕后之人用疫病为幌子,抽走了山中数个村子村民的生命,看着他们一点点变得干枯,直至死亡。
而那些枯尸虽然死亡,却仍旧无比渴求生命,所以他们会无意识地汲取所有靠近的生命。
所以当时祁辞与聂獜,进入到第一个村庄时,祁辞并不是因为村子染病,而是被屋子里倒在地上的枯尸吸走了生命。
但尸体毕竟是尸体,吸走再多生命力也不会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