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大约是出了冯家的缘故,更以玉雕出名。\第¢一,看-书`网′ _已\发\布~最`新.章?节,这里街巷上,每走几步就能看到佛像作坊的招牌,只可惜因着这连年的大旱,大多也都关门了。
城中最热闹的地方,唯有那冯家的宅邸了。
与祁辞之前所见的房屋不同,冯家依着背后的土山而建,一间间屋子仿佛是山坡上凿出的佛龛,只留了半截屋檐以及门窗露在外面,上面布满了巧夺天工的花纹。
正值落日时分,夕阳漫漫洒下,整片山坡都像是笼上了熠熠的佛光,让人望之忍不住生叹。
祁辞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道,冯家有这样的本事,也难怪雕出来的玉佛会被疯抢。
山坡之下的冯家大门前,还是聚满了来求玉佛的人。
但就像是沈无为说的那样,所有要请玉佛的人,都须先在宅邸前登记名号,然后再去签筒中摇晃求签。_h.u?a′n¨x`i!a¢n¢g/j`i!.+c~o^m+
能中签者,方有资格进入冯家。
“我们也快过去吧。”沈无为到底是来过一次的人,倒也熟门熟路,拉着两人就去那记名号的地方,轻声提醒道:“要赶快些,过了亥时就不能再进冯家了。”
祁辞在心中又暗笑了声,好大的排场,但这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要想去那冯家探查,也只好走走这流程。
只是——若真抽不中,又该如何呢?
祁辞琢磨着其他的法子,聂獜本想让他去歇着,自己在这里排队,也被他拒绝了。
这么一来二去,他们终于在天彻底黑下来前,排到了那登记名号的地方。
祁辞在后面看着,那沈无为先是给了那管事一块银元,然后说出自己的名字、籍贯,管事的在账簿上一一记好,就让他去了后面抽签的地方。′2+8,看¢书^网^ ′首?发¢
沈无为走后,就轮到了祁辞,祁老板如今穷得很,银元是没有了,不过玉算珠还是管够,他随意从串子上拨弄下两颗,压到了管事得账簿上,笑着商议道:“我们主仆二人久闻冯家玉佛大名,诚心来求……可惜路上遇到了悍匪,丢了行李银钱,就还剩这玉珠子,不知能不能抵一二?”
到底是平漠冯家,那管事也是识货的人,他对着油灯瞧了瞧玉算珠的成色,便对祁辞点点头:“也使得,贵客报上名号吧。”
虽然他们现在所处的时空是二十多年前,但为了保险起见,祁辞还是报了个假名:“鄙人姓薛名辞,秦城人士。”
管事的并不知真假,只是如实记载下来,然后让他们往后面去了。
祁辞与聂獜刚来到求签的地方,就听到沈无为祈求的声音:“我是诚心想要求玉佛的,价钱什么的都好商量,请你们通融一下好不好?”
可冯家的人早已遇到过不少这样的情况,语言依旧客气,却没有半点让步的意思,几句话就回绝了沈无为的请求,让人把他送了出去。
“求你们了,我真的需要请一尊像……”
沈无为被冯家的伙计一路送着,口中还不断地哀求,祁辞刚想去看看他的情况,冯家另一个伙计就迎了上来,用托盘向他送了一只签筒。
祁辞知道,这是轮到他抽签了,不过……他微微向后退了半步,对身侧的聂獜说道:“你来吧。”
聂獜与他对视一眼,立刻就明白了祁辞的意思,他将签筒掂在手中,看似随意的摇晃着,实则瞬间摒弃了所有的感官,只留下了属于兽类的听觉。
签筒摇动的每一下,所有木签子之间的撞击声,都无限放大地回荡在他的耳中,他必须寻找到其中不一样的那根——
“啪。”
一根木签从签筒中掉落到地上,冯家的伙计立刻弯腰去捡,待看清楚上面的字后,脸上露出了笑容,向着祁辞他们行礼:“贵客与佛有缘,可以随我进府了。”
祁辞的鸳鸯眸微微勾起,眼睛的余光看向仍旧拿着签筒的聂獜,白纱下传出他的声音:“做得不错,回去好好赏你。”
这句话在外人听来,只是寻常主家对仆从的夸奖,但落到聂獜耳朵里却变了味道,他的手看似自然地贴上了祁辞的后腰,嗓音低沉又别有意味地说道:“那我就先提前谢过大少爷的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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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跟随冯家的伙计,走入了冯家的大门中,正如之前在外面所看到的那样,这座宅邸之中并没有寻常的屋舍,前厅、正厅、厢房……所有的房间,都错落有致地沿山坡向上排布,洞窟与洞窟之间,由雕花木梯相连。
他们被引入了位于最下层的一处洞窟之中,这里虽然只有一面门窗向外,但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