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獜揽着他的手臂却突然一紧,让祁辞与他之间相贴得更为亲密,眼眸也在暗中微微狭长:“少爷少看他几眼,我就不这样了。+如\文`网? ,更?新+最-全`”
祁辞又是气又是笑,干脆隔着面纱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然后灵活地从聂獜怀里脱出,却又被聂獜抓住了手。
巷子越来越深,周边的光线也越来越暗,祁辞甚至都猜想老头要直接将他们带到地底去,又走了好一会后,老头终于在一扇霉烂的木头门前停住了步子。
“马腿子,你在里头吗?来看货的了!”
他反复吆喝了好几声,里头也不见回应,老头嘴里骂骂咧咧地推开了木门,将三人往里头迎着:“你们先进来随便看看,那马腿子多半昨晚又喝多了,在后头院子里睡觉呢,我这就去把他找出来。”
说完,他就往那黑乎乎的铺子里一钻,转眼就没了踪影。
祁辞三人根本来不及拦他,只好打量起这间所谓的古董铺子。¢x,i·n~w,a+n+b·e+n!.^o~r·g?
同样都是铺子,这地方跟祁辞自己的琳琅斋,那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坑里。兴许是因为多日不曾通风,屋里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霉臭味。
几个货架歪七扭八地摆着,上面的东西更是摞得毫无章法,把墙边仅有的窗户都挡得严严实实。
地上更是堆满了大大小小的木箱子,聂獜稳稳地扶着祁辞的手臂,生怕他一个走不好就被绊倒——当然,还有可能被前头的年轻人再撞倒。
祁辞实在是嫌脏,就近略翻了翻架子上的东西,那所谓的古董文玩,也不见得有几样真品,大多都劣质得很。
可那年轻人好似一点都不嫌这里脏乱,自从走进了这屋子后,就一只手捂着耳朵,一只手扶着架子,摇摇晃晃地向铺子深处走去,像是在找寻着什么。
祁辞打量着他的背影,转头跟身侧的聂獜低声说道:“走,咱们也跟上他看看。_h.u?a′n¨x`i!a¢n¢g/j`i!.+c~o^m+”
前方货物堆成的甬道逐渐变得狭窄,一点光都透不进来,年轻人却还是摸黑向前走着,他的手开始有节奏地敲击着所有够得到的东西。
“咚——”
“咚咚,咚咚咚——”
每一样被他敲击的东西,都发出不同的声音,或大或小,或轻或重,在这脏乱黑暗的空间中回荡着。
像是一首调子古怪的曲,又像是在传递着某种他们听不懂的讯号,永远得不到回应的讯号。
“咚,咚咚咚,咚咚——”
年轻人敲得越来越急,他脚下的步子也越来越快,几次都被货物所绊倒,但他却像是根本不知道痛一样,立刻爬起然后继续疯癫地敲着周围。
他好像真的疯了,就像老头讲的那个去佤朗村偷东西的汉子,唯一还能做的事就是敲鼓、敲鼓,敲鼓——
“咚!”
但所有的声音,却在此刻戛然而止,因为祁辞听到了一声,真正敲击到鼓面上,才会发出的回响。
年轻人的动作,也在那一刻停止了,他僵硬又怪异地转身,转向了他最后敲击到的那个物体,然后双手用力地将它从杂物堆中刨出,死死地抱进了怀里。
“我……找到了。”
“就是这个声音。”
第49章 人头鼓四 被藏在旧鼓中的人头。
那是一只鼓, 年轻人怀里抱了一只比碗口略粗,又形状偏长的鼓,暗红色的鼓身上覆盖着厚厚的污垢,鼓面也已经发黄开裂, 看不清原本的成色。
“谁准你们乱碰我鼓的?!”
就在这时候, 一声愤怒的爆喝从他们的身后传来, 祁辞与聂獜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就见着刚刚的那个老头, 和一个身材短矮的中年男人,想来这就是他所说的马腿子。他们正站在货物堆里,神色慌张又生气的看向他们。
可那年轻人却充耳不闻,甚至死死地抱着手里的鼓, 一边敲着它, 一边转身就跑。
空洞的鼓声与他的脚步声一起,回荡在昏暗拥挤的店铺中。
“咚——”
“咚咚咚——”
“你别跑!”老头和马腿子分外着急, 想要追上去, 但聂獜的速度却比他们更快。
高大的身躯穿行在货架之间的窄道, 满地堆积的陈年旧物对他完全不是阻碍,眼看着就要扣住那年轻人的肩膀。
可这时候,原本就脚步虚浮的年轻人, 却因为紧张一个不稳, 就被绊倒摔了出去。
而他手中的鼓,也因为惯性被高高抛弃,然后在所有人紧张的注视下,猛地撞倒了柜角上。
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