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的第一场雪来得猝不及防。/幻!想,姬′ *芜!错\内¨容′林筱雨早上推开窗时,整座太平峰都裹在白茫茫的雪雾里,药圃的青石板铺着层薄雪,像撒了层碎银,唯有同心草母株的白玉盆边,留着两行浅浅的脚印——是南宫雪早起时,给灵草盖防寒罩留下的。
“柳姨说今年雪比往年大,得给新苗搭暖棚。”南宫雪抱着捆竹篾走进药圃,发梢沾着雪粒,在晨光里闪着光,“你在窗边看着就好,别出来,石板滑。”她把竹篾放在石桌上,开始弯腰搭建暖棚的框架,动作熟练得像做过千百遍。
林筱雨趴在窗台上,看着南宫雪的身影在雪地里移动。对方穿着件石青色的厚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手腕上,银质同心结被雪光映得发亮。这半年来,南宫雪总在她醒前就把药圃打理好,从不让她沾半点寒气,连给灵草浇水都要先把井水焐暖了才肯用。
“锁灵阵那边怎么样了?”林筱雨忽然想起昨天弟子来报,说断魂崖的雪压弯了竹架,担心同心草被冻坏,“要不要去看看?”
“李天泽一早就带人过去了。”南宫雪用麻绳固定好暖棚的横梁,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他说会在竹架上盖防寒布,再在根部堆些干草,冻不着。”她走到窗边,伸手替林筱雨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指尖带着雪的凉意,却让林筱雨的脸颊微微发烫,“倒是阿竹他们,刚才派人送了封信来,说山下的小药圃积雪太厚,担心种子被冻坏,想让你去指点怎么盖暖棚。”
林筱雨接过信纸,上面的字迹被雪水洇了些,却依旧能看出认真的笔锋:“林师姐,我们堆了雪兔子在药圃边,说要给种子当守卫,可它们好像不会动,是不是要给它们浇点灵泉水呀?”末尾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兔子,耳朵长到快拖到地上。
“这孩子。”林筱雨笑着把信纸折好,“我得去看看,不然他们真要给雪兔子浇灵泉水了。-精`武.小_税,旺¢ ?追*嶵?歆!彰_踕.”她转身想去拿披风,却被南宫雪按住。
“我己经让人备了马车。”南宫雪指了指院外,辆铺着棉垫的马车正停在篱笆边,“你坐马车去,到了那边站在棚下看着就行,别沾雪。”她打开衣柜,拿出件白狐毛披风,仔细给林筱雨系好领口,“暖炉在马车里,冷了就抱着,要是觉得累,立刻让弟子送你回来,听到没有?”
林筱雨被她絮絮叨叨的样子逗笑了:“知道啦,南宫峰主比柳姨还啰嗦。”话虽如此,却乖乖任由对方给她戴上皮帽,连指尖都被塞进了暖手筒里。
马车行到山下时,阿竹正带着新弟子在药圃边堆雪。孩子们把积雪拍打成矮墙,围在种子田周围,说是“给灵草当屏风”,最小的那个孩子还在雪墙上插野菊,冻得鼻尖通红却不肯进屋。
“林师姐!”阿竹看到马车,立刻丢下手里的雪铲跑过来,棉鞋踩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我们的雪墙好看吗?李天泽师叔说这样能挡风!”
“好看。”林筱雨走下马车,把暖手筒里的暖炉塞给最小的孩子,“但光有雪墙不够,得像太平峰那样搭暖棚,用竹篾做架子,盖上防寒布,里面再点个小炭盆,种子才不会冻坏。”她蹲下来,在雪地上画暖棚的样子,“就像给种子盖了间小房子,又挡风又暖和。”
孩子们立刻围过来,七嘴八舌地问:“要盖成兔子形状的吗?”“能在棚上画同心草吗?”“要不要留个小窗户,让种子能看到太阳?”
南宫雪站在一旁看着,忽然让随行的弟子把竹篾和防寒布卸下来:“让他们自己搭吧,我们在旁边看着就行。”她对林筱雨眨了眨眼,“就像你第一次给同心草搭架子时,柳姨也是这么看着你的。”
林筱雨想起自己当年把竹架搭得歪歪扭扭,被柳姨笑着说“灵草要是会说话,肯定要抱怨住得不舒服”,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看¨书′君. ¨追′最·薪¢蟑*截`她没有插手,只是在孩子们搭错时,轻声提醒“这里的绳子要系成活结,以后拆棚子才方便”“防寒布要留个小缝,不然种子会闷坏”。
阿竹学得最认真,不仅记住了所有步骤,还在暖棚的边角画了同心草——用炭笔在防寒布上画的,歪歪扭扭却充满灵气。“这样种子就知道,是我们给它们盖的房子啦。”他拍着手上的灰,小脸上沾着炭灰,像只花脸猫。
等暖棚搭好时,日头己经升到半空。林筱雨看着雪地里整齐的小棚子,每个棚顶都插着支野菊,像给种子的小旗子,忽然觉得这冬日的景象,比春日的花海还要动人。“等开春种子发芽了,我们就把暖棚拆了,让它们看看你画的同心草。”她摸了摸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