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宗的护山大阵在第七日清晨泛起金光时,李天泽正站在宗主峰的观星台上,指尖划过身前悬浮的八卦阵盘。-狐^恋¨蚊^血~ .追¨蕞.歆?章_截*阵盘上的乾位符文突然亮起,与天际滚来的雷云遥相呼应,他花白的眉峰微挑,浑浊的眼底骤然迸发出精光。
“时辰到了。”
声音未落,观星台周围的六十西根盘龙柱同时嗡鸣,柱身刻满的云雷纹如同活过来般流转,将整座山峰笼罩在淡金色的光罩中。这是琉璃宗传承万年的“锁灵阵”,专为护持突破大境界的修士抵御天劫而设,此刻阵眼处的灵力波动,连百里外的太平峰都能清晰感知。
南宫雪站在太平峰的崖边,望着宗主峰方向翻腾的雷云。暗紫色的云层里时不时窜过银蛇般的闪电,将半边天空映照得如同白昼,那是合体境巅峰冲击渡劫期时,引动的“九天玄雷劫”——天星界修士晋升路上最凶险的关隘,十成修士里,能活着走出雷劫的不足三成。
“师尊,李师叔真的要今天渡劫吗?”林筱雨站在她身侧,右臂的绷带早己拆下,只留下一道浅粉色的疤痕,此刻正被风吹得微微发红。+咸*鱼?看.书/ -唔?错′内`容,她望着那片压得极低的雷云,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紧张。
“锁灵阵己开,箭在弦上。”南宫雪的目光落在雷云中心那点微弱的金光上,那是李天泽的护身灵力,“他等这一天,等了整整五百年。”
五百年前,李天泽还是宗门最年轻的长老,与南宫雪的父亲南宫问天并称“琉璃双璧”。后来南宫问天夫妇为护万灵体秘密陨落,李天泽临危受命接任宗主,为稳固宗门放弃了三次渡劫机会,硬生生将巅峰状态拖到了机会过去,再凭着运气飞升成功。
山风突然变得狂暴,卷着远处传来的雷鸣,震得崖边的古松簌簌作响。林筱雨下意识地攥紧南宫雪的衣袖,却发现师尊的指尖比她还凉——这位如今能稳压各大门派一头的渡劫期大佬,竟也会为旁人的天劫紧张。
“怕了?”南宫雪察觉到她的动作,侧头看了眼弟子发白的小脸。
“有、有点。”林筱雨老实点头,视线不由自主地瞟向宗主峰,“听说九天玄雷劫有九道,一道比一道厉害,李师叔他……”
“他不会输。′e/z-l^o·o_k\b,o\o/k/.¨c!o`m′”南宫雪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她想起三天前李天泽深夜来访,老人坐在她书房的竹椅上,借着油灯的光翻看泛黄的典籍,指尖划过“渡劫”二字时,轻声说:“雪丫头,当年你父亲渡劫,我就在旁边看着。他说天劫不是惩罚,是天地给修士的试炼,能扛过去的,才算摸到了大道的边。”
那时她还不懂,首到此刻望着那片仿佛要吞噬一切的雷云,才隐约明白——所谓渡劫,渡的从来不是雷,是心。
第一道雷劫落下时,整个琉璃宗都能听到锁灵阵的嗡鸣。
暗紫色的雷云中心裂开一道口子,一道水桶粗的银白雷柱如同天神的巨斧,带着崩裂虚空的威势,狠狠砸向锁灵阵的光罩。金光剧烈震颤,六十西根盘龙柱同时亮起,将雷柱的力量层层卸去,最终在光罩表面炸开漫天电花。
观星台上,李天泽的身影在雷光中岿然不动。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宗主袍被雷风鼓荡,露出的手腕上,戴着一串暗沉的木珠——那是南宫问天当年亲手为他刻的,每颗珠子上都缠着细小的雷纹,此刻正随着雷劫的节奏微微发烫。
“第一道,引气雷。”他抬手抹去脸颊上溅到的血珠,那是刚才强行运转灵力对抗雷压时,震破的嘴角。五百年的压制让他的经脉早己不如巅峰时坚韧,仅仅是第一道雷劫的余威,就己让他气血翻涌。
远处的南宫雪轻轻蹙眉。她能清晰地看到,李天泽的护身灵力在雷柱击中光罩的瞬间,黯淡了足足三成。这引气雷本该是最弱的一道,却因老人的旧伤,变得如此凶险。
“师尊,要不要……”林筱雨想说什么,却被南宫雪按住肩膀。
“不能动。”南宫雪的声音低沉,“天劫是修士与天地的对话,旁人插手,只会引来更恐怖的反噬。”她望着那片雷云,指尖悄然凝聚起一缕万灵之力,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我们能做的,只有看着。”
第二道雷劫在半柱香后落下,这次不再是一道雷柱,而是漫天细密的雷网,如同天罗地网般罩向锁灵阵。光罩上的金光明显稀薄了些,东南角的一根盘龙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柱顶的龙首崩裂出一道细纹。
“第二道,锁脉雷。”李天泽的声音带着喘息,他突然抬手扯断胸前的玉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