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络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秒,忽然开口:“我记得凤家的老宅就在北省这边?”
奚小怜愣住, 没反应过来:“啊?”
江络笑起来的时候会微微皱鼻子, 肆意又漂亮:“你一个人能纠结出什么东西?这种事情当然是得当面解决。¢精\武¢晓,税+王\ ·耕\辛^嶵?哙-”
她几乎是有点强硬地把奚小怜搀起来,回头喊了句:“艾米,奚小怜借我一下午, 顺便帮我们跟导演组请个假, 晚饭前回来!”
奚小怜被江络套上墨镜口罩, 拉上出租车,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直到出租车开上有点熟悉的道路,她才猛地回神:“我们去干嘛?”
江络撑着下巴, 歪了歪头:“游览名胜古迹?”
出租车司机听见她们对话,说:“你们要去凤家大宅?那你们可真不凑巧,平时凤家老宅确实开放,但是今天凤家老爷子有演出,闲杂人等都不让进。”
江络问:“是现在买不到票了吗?”
出租车司机笑道:“你看你就是外地人吧,北省谁不知道凤家老爷子只唱戏给老戏票听,就算国家大剧院来请也是不肯的,说那些杂七杂八的外行人就是看个热闹,不值得他开嗓。¢1/3/x′i`a/o?s/h\u?o`..c?o!m*”
江络若有所思:“老先生还挺有傲骨?”
司机摇了摇头:“傲骨能讨饭吃不成?他这唱戏不收钱,又要维护那么大一个老宅,据说凤家已经入不敷出许久,就靠着几个门徒四处巡演,勉强撑着——为了这事,老爷子每年还得发几次火。”
对门徒都这样,更不用说亲孙女了。
奚小怜面无表情,将羽绒服的帽子竖了起来,把脸埋进去。
出租车停在里凤家老宅一条街的地方。付完钱下车,看到老宅样式,江络对这家人的印象才终于具体起来。
宅子是真的老,看上去少说也有一百年历史,因为勤于修缮还算是完整,但是也能看出经济情况的确一般,门口的花草都有些杂乱。奚小怜说:“我小时候家里的条件比现在好很多,还能请园丁打理,但是上初中之后就再没有过了。”
虽说老宅衰败,但是因为今天有演出,门庭若市,门口停满了车。*a\i′t^i~n/g+x^i^a`o^s·h¢u~o^.^c\o!m*
奚小怜望着那熟悉的大门,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但还没等她纠结多久,江络就拉着她的手敲响了门。
出来开门的是个年轻男人,长得和奚小怜几分想象,看到她惊喜又惊讶:“小怜,你怎么回来了?”
“……哥。”奚小怜复杂地叫了一句,“爸爸妈妈呢?”
凤子兰闻言,慌张地往周围看了一眼:“对了,你赶紧进来,可别让爷爷知道你回来了。”
奚小怜:“爷爷还在生我的气?”
凤子兰唉声叹气:“我劝了他无数遍了,没用。”
奚小怜抿了抿嘴,没再说话,介绍道:“这是我哥,凤子兰。这是我……朋友,江络。”
江络讶异地看她一眼,正要打招呼,里面忽然传来一声喧哗,随即跑来个人,一脸慌张:“大少爷,出事了!”
“怎么回事?”
“老爷子换装的时候闪着了腰,现在动都动不了,还想着上台——您快劝劝他去!”
凤子兰这下顾不上和妹妹的朋友寒暄,说:“你们先去坐着,我去去就来。”
“凤先生。”他脚步停住,江络声音沉静,“您不觉得应该让小怜一道过去?”
凤子兰回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说:“小怜,你也来吧。”
奚小怜紧紧地攥着江络的手,几乎要把嘴唇都咬破,紧张得脸色发白。
然后在看到凤老爷子的时候,脸色更是白了几个度。老爷子看上去实在不算太好,疼得满头冷汗,旁边似乎是奚小怜父母的中年男女一声接一声劝:“爸,都这样了,今晚演出就取消得了,或者让门徒替你上——”
“他们大老远的跑来是为了听那几个废物唱戏的吗?”老爷子疼得很,但是到底唱戏的,一开口中气十足,“要不是你们一个两个都是付不上墙的烂泥,我至于一把年纪的还得自己上场?”
大家都很难堪,老爷子这话难听,但是说的是事实,他们这边一大群人,就没一个能唱的。
唯一一个继承老爷子天赋的,还——
“爷爷。”
凤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