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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迅速用泥土和枯草将挖掘的痕迹掩盖好,仔细抹平,又拔了几把普通的杂草盖在上面。
做完这一切,她已经气喘吁吁,额头上全是虚汗。
不敢再耽搁,宋晚柠强撑着站起来,最后看了一眼这里。
转身,沿着来路,踉踉跄跄地往回走。
当她艰难地翻过林家后墙那个豁口,重新跌入柴房时,灶房方向隐约传来王凤美尖利的抱怨声和林强不耐烦的嘟囔。
宋晚柠背靠着土墙滑坐到草堆里,胸口剧烈起伏。
第二日。
天刚蒙蒙亮,院外就传来林有福沉闷的咳嗽和宋秀兰窸窸窣窣收拾东西的声音。
紧接着,是王凤美不耐烦的催促和林强踢踏着破鞋的动静。
上工的时辰到了。
柴房里,宋晚柠蜷在草堆上,紧闭着眼,脸色比平时还要白上几分,呼吸也刻意放得又轻又弱。
当宋秀兰忧心忡忡地推开柴房门时,看到的就是女儿这副仿佛只剩一口气吊着的模样。
“晚柠?”宋秀兰试探性的开口,“该去上工了。”
宋晚柠费力地掀开眼皮,眼神涣散,气若游丝,“妈,我……我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骨头缝里都疼,怕是……怕是昨天上山吹了风,起不来了……”
她说着,还压抑地低咳了两声,瘦弱的肩膀跟着颤了下。
宋秀兰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和额角的虚汗,心揪成一团。
昨天女儿出去一趟,回来整个人就更蔫了,看来是真病了。
“工分可咋办?”她轻叹了口气。
“妈!”门外传来王凤美尖利的声音,透着十足的不耐烦,“磨蹭啥呢?再不走,工分扣完了喝西北风去啊?她爱装死就让她躺着,躺着省粮食。”
林强也在外面粗声粗气地帮腔,“就是,少她一个也不少,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