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正是豆蔻年华，性子活泼些也是有的。报国寺乃千年古刹，佛门清净地，能出什么事？许是流连寺中景致，或是与相熟的女伴多盘桓了片刻？下官己着衙役去问了，都说未见异常。您呐，且放宽心回去等信儿，莫要自己吓自己。”

“清净地？”柳文清声音嘶哑，血丝布满了双眼，“我儿活生生一个人，就在你这‘清净地’里不见了踪影！陈大人，你一句‘未见异常’，就想搪塞过去吗？”他猛地一拳砸在花梨木的案几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陈庸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浮起一层不耐的油光：“柳侍郎！话可不能乱说！无凭无据，污蔑佛门圣地，这罪名，你我都担待不起！衙役回报就是如此，本府也只能依律办事。请回吧！”他挥了挥手，如同驱赶一只恼人的蝇虫。

最后一线指望被这冰冷的官腔彻底碾碎。柳文清失魂落魄地走出府衙，六月的阳光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只有彻骨的冰寒。他仰头望着巍峨的皇城方向，浑浊的老泪终于滚落，沾湿了胸前的补服。那金碧辉煌的宫阙，是他最后的希望，也是他必须孤注一掷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