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说的那些“洞房”的事情,手指死死攥紧了被单。
黑暗中被窝里的亲密,让她羞得几乎要哭出来,却又被一股隐秘的力量钉在原地。
然而,预想中的狂风骤雨并没有降临。
陈铭只是手臂一伸,隔着薄薄的睡衣,将那具温软微颤的身子用力、甚至有点霸道地圈进了怀里,抱枕似的结结实实搂住。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闷声道:“别动,睡觉!”
赵雅织的身体依旧僵硬着,像块小木头。
时间一点点过去,她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
除了那份紧密的拥抱,身边男人的确没有任何更进一步的举动。
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松弛下来,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紧贴着的胸口传来的沉稳心跳,以及包裹着自己的、令人无比安心的暖意。
当然,要是没什么东西磕到自己的话就更好了。
那东西又烫又硬,让她有点难受。
同时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感,悄悄地、悄悄地爬上了心头,缠绕着那刚刚淡去的羞赧。
他……是真的嫌自己小吗?
可这怀抱明明这样温暖啊……她小幅度地动了动,尝试着让自己蜷缩得更契合一点,最终在他强硬的怀抱里,抵不过越来越强烈的困倦,慢慢合上了眼睛。
……
半个月的时间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倏忽而过。
十二月二十三,庚戌年戊子月甲戌日,凌晨。
天色尚且被厚厚的夜幕笼罩,香江多数地方还沉浸在睡梦中。
然而,九龙尖沙咀附近的“瀚海大酒楼”己被彻底点亮,如同缀在维多利亚港旁的一颗巨大红宝石。
喜庆的巨幅红绸从酒楼高高的门头上垂下,门前巨大的“囍”字宫灯映照得牌匾熠熠生辉。
门口,崭新的红地毯一路铺开至街边。
更让人侧目的是,酒楼两侧的街沿,密密麻麻整齐堆放着几百挂“万字头”的大地红鞭炮,像两条沉睡的火龙,只待吉时一声令下。
这震耳欲聋的准备阵仗惊醒了不少尚在睡梦中的邻居。
“张师奶,外头系边个咁大手笔啊?”(张师奶,外面谁这么大手笔?)一位睡眼惺忪的妇人扒在窗口,探头问对面楼的邻居。
对面的张姓妇人显然消息灵通:“你唔知咩?系浅水湾嘅陈生!今日大婚,娶妻兼纳妾啊!包晒成间瀚海,场面大过天!”(你不知道吗?是浅水湾的陈先生!今天大婚,娶妻兼纳妾!包了整个瀚海,场面比天还大!)
语气里充满艳羡。
“陈铭?就系发明嗰个录影机嘅后生仔?搞到咁墟撼?!”(陈铭?就是发明那个录像机的年轻人?搞这么大阵仗?!)
街坊们顿时议论纷纷,睡意全无。这个在香江电子业声名鹊起的年轻人,今天算是结结实实地向整个香江宣告了他的存在感。
至于为什么这些人也知道陈铭的名字。
原因很简单,香江太小了。
虽然人口三百万,但大多都住在很小的区域内,有什么消息传的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