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留的我家地址”
厨房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沉重。莫沉盯着手中那纸华丽的贺诗,只觉得上面的每一个字都仿佛藏着说不出的隐情。
“你慢慢吃,锅里还有。”余田拍了拍莫沉的肩膀,试图驱散些压抑,“我得赶紧去谷仓那边盯着点,可别让你招来的那些‘神鸟’把谷子都啄光了!”他故作轻松地说着,转身往外走,临到门口又想起什么,回头叮嘱道:“哦,对了!你小子一身鸟毛鸟粪味儿,记得回去好好洗个澡!臭死了!”
话音未落,余田的身影已急匆匆地消失在院门外,留下莫沉一人,对着那碗粥和那封谜一般的家书,心绪翻腾,食不知味。
当莫沉回到家打水沐浴之后,竟又在家里发现了一封父亲的留信,落款是正月廿八。
信上只有寥寥六字:
“父赴宴,不日即归。”
莫沉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正月廿八…如今已是二月十七!
整整二十天!父亲音讯全无,踪迹渺茫!
那锦官城赵府的寿宴…果然有鬼!绝非寻常宴饮!
一股寒意夹杂着焦灼涌上心头。“看来…必须得去那龙潭虎穴般的赵府走一遭了!”莫沉攥紧信纸,指节发白,正下决心,一个冰冷、倨傲、仿佛直接在他颅骨内部震荡的声音,毫无征兆地炸响:
“人族?修为竟如此微末!”
莫沉浑身剧震,汗毛倒竖!他引以为傲的十丈感知瞬间铺开,如无形触须扫过房间每一个角落——空无一人!但那声音清晰得如同贴耳低语,绝非幻觉!
“谁?!”莫沉厉声喝道,目光如电扫视四周,掌心已悄然凝聚起一丝微弱却新生的灵力,蓄势待发。
“哼!”那声音带着一丝不耐与居高临下的轻蔑,“罢了!既已命魂相系,便只得休戚与共,汝虽资质愚钝,根骨平平,然若肯俯首,遵从我的指引修行…长生大道,飞升仙界,或可期也。”话语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与施舍般的意味。
“啊?你说什么?”莫沉一时未能完全理解这半文半白、又倨傲无比的话语。
“啧!这不就是你们人族说得人语么?”那声音更显不耐,仿佛受到了冒犯,“休要再如那无头鼠辈般东张西望,徒劳无功!我此刻,便在汝脑海之内!”
脑海?!在自己脑子里?!
莫沉瞳孔骤缩,先是一阵毛骨悚然的惊骇,随即,一股被侵入、被掌控的强烈怒意猛地冲散了恐惧!他脸色瞬间阴沉如铁,声音冰寒刺骨:“阁下既能侵入,想必亦有脱身之法!请即刻从我识海中离开!”
“离开?”那声音发出一声仿佛来自九幽的冷笑,“此刻抽魂离体,无异于自寻魂飞魄散!况且…”
“我当初施展了寄魂之法,只要咱染到有修士或者妖兽等灵体的血,就会自行运转寄魂术的后半段。再说了,我也没想到你的体质是天生的蕴灵之体,于是我想也没想,就钻了你的识海之中,蕴养我的神魂。”
血!
莫沉脑中灵光一闪,猛地低头看向自己右手掌心——那道被瓷片划破、已然结痂的寸许伤口!是了!当时他手染鲜血,把玩过储物戒中那枚粗糙的兽卵!
“原来如此!”莫沉心念电转,强压下翻腾的情绪,沉声问道,“敢问阁下,先前可是栖身于那枚兽卵之中?阁下又为何…需藏身卵内以求自保?”
“自保。”冰冷的声音吐出两个字,言简意赅,却蕴含着无尽的沉重与肃杀。
“为何要自保?”莫沉追问,试图撬开一丝缝隙。
“无可奉告!”那声音陡然变得森寒无比,一股无形的冰冷意志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入莫沉的意识,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连思维都仿佛要被冻结!
似乎察觉到莫沉的战栗,那声音的冰寒稍敛,语气转为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
“你的疑惑,日后自知。眼下,汝只需明白一点:从此刻起,你的修行,由我来指引!”
“由你…指引修行?”莫沉咀嚼着这句话,心中疑窦丛生,却又隐隐感觉到一丝命运的牵引。
“休要多言!盘膝打坐,凝神静气!”那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