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都为之震动。

演武场上，两千名身着青色学士服的学子整齐列队，腰间的银带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们身后，学弟学妹们举着写满祝福的木牌，眼中满是羡慕与不舍。而场边的高台上，六部官员与各州刺史早己按捺不住，户部尚书怀里揣着新拟的俸禄清单，梁州刺史带来了绘制精美的屯田舆图，连向来沉稳的工部侍郎都攥着三张新式水车的图纸，只等典礼结束便冲上去拉拢人才。

“今年的学子可真是藏龙卧虎！” 青州刺史摩挲着胡须，目光紧盯着队列中几个在算学考核里拔得头筹的年轻人，“那几个娃娃改良的收麦器具，若是能在青州推广，秋收效率起码能提三成！”

吏部尚书虽仍偏爱世家子弟，却也忍不住朝人群里多看了几眼 —— 其中有个擅长户籍管理的学子，曾提出 “按户授田细分法”，连秦恒都在奏折上批了 “甚善” 二字。

毕业典礼刚结束，抢人大战便瞬间打响。各州刺史扯着嗓子喊出属地的优势，六部官员则搬出朝廷的资源承诺，有的甚至当场拍板给实职：“到我兵部来，首接去军器监当主事！”“来幽州，本刺史给你配三十名工匠，想研究什么农具尽管放手干！”

学子们被围在中间，有的低头与同窗商议，有的接过各州的招募文书仔细翻看。来自云州山村的林书文捏着袖角，看着手里两份文书 —— 一份是户部的任职邀请，一份是家乡县令托人带来的办学聘书。他想起临行前父亲塞的那袋炒黄豆，最终朝着西南方向深深鞠了一躬，转身走向了青州刺史：“大人，我想去青州的屯田区教农汉识字算数。”

日头偏西时，大部分学子都有了归宿：擅长水利的跟着工部尚书去了河工营地，精通律法的被刑部侍郎拉走，还有两百多人跟着陈虎的副将奔赴幽州。剩下的三百余人背着行囊站在学府门口，有人要去乡野开学堂，有人想回县城改良农具，还有个学子，要带着新培育的棉种返回云州。

“记得写信！”“到了幽州记得给我报平安！” 离别的叮嘱混着马车的铃铛声，两千名学子像西散的种子，带着中州学府的墨香与秦恒的嘱托，奔向大秦的西面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