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喜欢他么？

七年来，她一直没敢问过自己的问题，此刻却从纪婆婆口中问出来。

黎知垂眸，纤长的睫毛轻颤着，迟迟没有出声回答，而她的沉默和顾虑，反倒让纪婆婆有了答案：

“所以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放下过他，你还是喜欢他的，这些年你没有勇气回来面对他，不敢直接告诉他你的身份和倪倪的身世，只是因为你不确定他有没有对你动过真心，你怕从头到尾只是你自己一厢情愿，对不对？”

“不！”

心突然有些乱了方寸，黎知慌忙抬头否定纪婆婆的结论，

“他怎么想，我已经不在乎了，我现在只想倪倪好好的，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

“真的不重要么？如果你真的不在乎他怎么想，你会这么小心翼翼不敢把真相告诉他么？”

纪婆婆语重心长，聪慧的眼睛里早已将黎知内心的徘徊挣扎看得一清二楚。

“知知，婆婆知道以前你是因为自己容貌的缺陷感到自卑，觉得他不可能真心喜欢你，但婆婆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也是那张脸，可婆婆却一眼觉得你是个很漂亮很可爱的女孩子。”

“你本就五官清秀，只不过是那一大块胎记遮掩了你本来的容貌，但只要稍微用心一点的人，都会发现你其实很漂亮，还有你藏在骨子里的温润善良和体贴细心，这些都是你身上宝贵的品质。”

“所以婆婆觉得，那个穆时琛过去也未必对你没有动过真心，只是你自己，太过悲观了……”

傍晚，黎知用冰鲜盒把包好的饺子带去给穆时琛，坐在出租车赶去他公寓的路上，耳畔还不断回响着纪婆婆下午那些语重心长的话。

她不知道纪婆婆是不是为了安慰她，才会说七年前的她其实也很漂亮。

但纪婆婆有一句话说中了，她的确很悲观，所以从来没敢奢望过，穆时琛会真心喜欢曾经的虞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