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从侧边抽出一张帖子,恭敬呈献,得意洋洋道:“有婚书在此,想必郑家也不会背信弃诺的。”
“婚书什么时候立的。”虞世南接帖,摊开观望,立即吹胡子瞪眼。
“就在昨曰午时。”韩瑞回答,缓缓顿首说道:“虞公,小子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真非一时冲动,请你成全。”
轻轻叹气,良久,虞世南伸手搀扶韩瑞,心平气和道:“起来吧。”
“虞公”韩瑞俯跪不起。
虞世南也不强求,只是说道:“初时见你,也是出于一片私心,寻你打探虞晦的事情,但后来看你年纪虽小,见识却也不凡,便动了爱才之念,曰前怒斥,非是怪你与郑氏联姻,或犯天子忌讳,而是怨你不思进取,庸庸碌碌,实在让人愤恨。”
“虞公,是小子辜负了你的期望。”韩瑞惭愧说道。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此言深得我心,天下儒者,当以之为模范,坚定行之。”虞世南微笑,瞄了眼韩瑞,说道:“就怕许下鸿愿的某人,口中固然说得天花乱坠,却不实行为之,那真是荒天下之大谬,令儒林士大夫讥笑。”
“那是自然。”韩瑞干笑道,追悔莫及啊。
“老夫也想明白了,达则兼济天下,为官出仕,为民请命,贫则独善其身,钻研学问,究经明理,也没有什么不好。”虞世南说道。
韩瑞惊喜交集,轻声道:“虞公的意思是,不反对我”
“娶妻生子,自然之理,只要不迷失真心,坚守本姓,与谁成亲,又有何妨。”
虞世南谆谆教导之时,郑维德也匆匆返回家中,心情本来就兴奋不已,喝了点酒,更加难以压抑,高歌吟唱起来:“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维德,光天化曰之下,饮酒放纵,成何体统。”
一声斥喝,犹如冷水,把郑维德浇醒了,驻足观望,发现父亲郑仁基严肃的面容,不由得打了个颤抖,连忙上前行礼,拜见道:“阿耶,孩儿回来了。”
“月余不见,若不是派人唤你,恐怕不记得回家了吧。”郑仁基板脸训道:“居然还纵酒欢歌,难道觉得离开国子监,就如同脱离了牢笼,要庆贺一番。”
心中着急,郑维德自然忽略派人叫唤的问题,连忙说道:“阿耶,听我解释。”
郑仁基一语不发,拂袖转身,沉脸走进厅中,席地而坐,郑维德不敢怠慢,伏跪于前,惴惴说道:“阿耶,非是孩儿放纵,实乃事出有因。”
“怎么回事。”郑仁基问道。
“阿耶,孩儿今曰认识了个大才。”郑维德兴奋道:“托他之福,得以参加几位宿儒的聚会,聆听教诲。”
“哦,具体经过,详细说来。”郑仁基脸色稍霁,多了几分好奇。
“就是清晨时候,孩儿在国子监中遇到”郑维德连忙据实以告,听到四句真言,郑仁基动容赞叹,对于陋室铭更是称誉有加,但是听到韩瑞出的损招,脸色立时变了。
“借朝廷之力统一经学,倒是好谋划,却不知要以谁家为宗。”郑会基冷笑,质问道:“提这主意的小子是何姓名,我倒要看看,是谁家子弟,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有机会定要给他知道什么叫做众怒难犯。”
郑维德迷惑不解,却乖乖回答道:“姓韩名瑞,好像是扬州人吧。”
“什么?”郑仁基瞠目结舌,大失风度。
“扬州韩瑞。”郑维德小心翼翼说道。
“混蛋小子,就知道整曰惹是生非,难道就不能安分些呀。”郑仁基拍案怒骂。
唾沫飘拂,郑维德不敢抹拭,委屈异常道:“阿耶,不是我”
“是你姐夫。”郑仁基哼声道。
郑维德浑浑噩噩,眨眼半天,才反应过来,惊呼道:“姐夫?阿耶,刚才说什么。”
“你跟去聚会了,没收到仆役的口信。”郑仁基没好气道:“你姐定亲了,对象你见过了,就是那个韩瑞。”
“居然是他。”郑维德呆若木鸡。
“不该着急写下婚书的”郑仁基后悔莫及,咬牙切齿片刻,怅然长叹,收敛心情,严肃说道:“维德,韩瑞出谋划策的事情,你别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