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乘坐可能随时恢复的班次的那部分旅客,留在车站,随时离开。火车站的同志继续进行安抚与服务工作,通知周边的街道办事处的同志,发动群众,为火车站提供帮助,比如烧点热水煮点热饭热菜送过去,开放周边的一些公共场地,搭建帐篷与临时厕所等;第三,火车站工作人员应向部分可以转车的旅客做解释说服工作,鼓励转车回程,还有一部分是去附近城市的旅客可以考虑转乘汽运公司的客车回程;第四高速路管理处组织人力抓紧清除道路冰层积雪,力争天气一旦转好,高速即能开通。航空公司那边的情形可以照此处理,所有因此产生的额外费用由政府买单。希望各单位协调配合,通力合作,听从指挥,度此难关,现在大家就照此执行吧。”
所有人员接到指令,即刻各自执行自己的任务,转眼间,走得干干净净。曾益民的心也像是一块石头落了地一样,长出了一口气,缓缓坐了下来。
会议室里只有马向前、高雅兰与沈佳平留了下来,三人用一种近乎崇拜和敬仰地目光看着这位市长,感佩于他的果断、机敏与辛勤的工作。
高雅兰看着他那疲惫的几乎接近极限的身体,眼睛一红,险险掉下泪来。干咳一声掩饰了一下,走到他的身旁:“曾市长,回办公室休息一会吧。”
马向前与沈佳平也反应了过来:“曾市长,你是该休息休息了,这几天把你可累坏了。”
曾益民摇了摇手说:“累,大家都累,工作不是我一个人做的,危机没解除,心里不安稳,睡也睡不着。”
停顿了一会。他问道:“今天各县区的汇报到了没有,有没有大的情况。”
马向前回答道:“报上来了,就是一些危房被压跨塌了,人员都转移了,所以没有人员伤亡;另外就是几起交通事故,也都没有伤亡;就是供电公司的情况复杂一些,现在全市的用电负荷已超过峰值,并居高不下,供电公司担心电网不能支撑得住如此高负荷。请求市政府批准对部分地区与部分企业进行限电限峰。”
“叫他们马上拟定需要限电限峰的企业与地区名单,市政府同意限电,全力保证居民用电与主要党政机关的办公用电,医院、自来水厂、电信局等事关民生的企事业单位用电也必须全力保障。”
“知道了。我马上去通知。”马向前急匆匆地去发通知去了。
曾益民看着高雅兰与沈佳平说:“我们回办公室等消息吧。”
三人一起下楼回到了曾益民的办公室,沈佳平泡来两杯茶,一杯很浓,一杯就是平时的样子。他把那杯浓茶放在曾益民的面前,一杯递给了高雅兰。
曾益民这才想起了高雅兰的病情,问道:“你的病好了没有?”
“已经全好了。”高雅兰低着头说。
“那就好。今天谢谢你。是你给了我一个好建议,我想也只有这样才能解决问题。”曾益民很赞赏的说。
“我只是这样理解的,想着发动群众去帮我们做点什么,但你反应太快了,一下就想到那么多,还安排的那么井井有条,这个我可不行。”
“这是人在迷茫中的正常反应,只要得到一个小小的提示,所有已有的各种思考才能前后贯穿起来,清晰起来。”
就这样闲聊着,过了一会,各个地方传来了消息,火车站周边的街道办、居民委员会以及各类社会团体都被发动了起来,他们响应政府的号召,为那些滞留的旅客开始提供各种各样的帮助,甚至远远超出了政府要求的范围,让那些被困很多天因为各种原因出门在外的人们在异地他乡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那种关怀与温暖。
危机暂时缓解了,曾益民心里安稳了一些,吃过午饭,大家很默契的离开了他的办公室,让他好好休息一下,沈佳平在出门之前悄悄拔掉了电话线。
他也的确是乏累了,连续五、六天的不眠不休耗尽了他全部的体力,着急、上火让他的身体接近干枯,他躺在沙发上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整整一个下午,办公室没有一个电话,快到五点左右,沈佳平悄悄地推开门看了他一眼,却是把他吓得魂飞天外,曾益民满脸通红,额头冒着虚汗,人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嘴里含混不清地念叨着什么,沈佳平俯下耳朵,侧耳倾听,“火车站…医院…供电…群众安全…通车…”,断断续续,一摸他的额头,滚烫的像一块络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