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付荷喜欢和史棣文笑闹,那样没心没肺的快乐,会让她忘记所有的不快乐,哪怕只是忘记一刹那,也是好的。*k~a¢n^s_h^u^j`u~n·.?c^c\
此时,史棣文面临一对二,把包一撂,就要脱外套。
这个时候脱外套肯定不是热了,肯定是迎战,更何况他还对罗玉瑛说了一句:“往后站点儿。”
对方一看他要迎战,其中一个把挑行李的棍子抽了出来。
付荷一看对方抄家伙了,脱口而出:“不许打架!”
史棣文对付荷嗤之以鼻:“你小学生啊?班长,还是纪律委员?”
付荷冲到史棣文面前:“我说了,不许打架。跟我走!”
就这样,付荷英雄救美……不,英雄救英雄,带着史棣文借一步说话。她对他劈头盖脸:“我说你好歹也正值青壮年,站一会儿会死吗?但打架是真的会死啊!抢座?幼稚,无聊!无聊到不可救药!”
史棣文吊儿郎当地双手插兜,不说话,但一看就是不服。
“哪不服?”
“哪都不服。·比?奇¢中\文.徃/ ^勉¨沸¢跃/黩,”
“我哪句说错了?”
“你哪句都没说错,但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我抢座不是为了我自己。”
“那你为了谁?难不成还为了给老弱病残孕让座?”付荷话说到一半,一个急刹车。
难道……他是为了她?
史棣文又不说话了,这一次不像不服,像默认。
付荷像个泄气的气球,末了,也只能不伦不类地说一句:“老弱病残孕站一会儿也不会死,你别小瞧人了。”
上了火车,面对三人一排的座位,付荷主持大局:“我坐窗口,罗姐您中间,Steven你挨着过道。”
罗玉瑛反对:“我难得出个门,我坐窗口吧,看看风景。”
如此一来,付荷不得不坐在了中间。
一共半小时的车程。
车窗外草木、田地和房屋连成混沌的色块,罗玉瑛看得津津有味。她是走寻常路的女人,有家,有子女,有工作,平日里为了不顾此失彼而时时刻刻绷着一根筋,出了门便像出笼的小鸟,但还不能自由太久,自由太久又会想家,想回笼。*咸¢鱼_看^书¨ !哽·薪`醉_哙+
这时,大壮踢了付荷一脚。
这是第一次。
时至今日,付荷仍叫她大壮。不然呢?小红吗?还是玲玲、翠翠?付荷至今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一旦连名字都改了,她怕只怕会感情用事。或者说一旦连名字都改了,也就等于她做出了最不该做出的决定。
紧接着,大壮踢了付荷第二脚。
算时间的话,这胎动来得早了些,以至于付荷不得不怀疑,莫非大壮是感受到了她身边的史棣文,感受到了一旦错过,将再不会有的这片刻的团聚?
一阵心痒,付荷将从一发车就面向车窗外的脸稍稍转向了史棣文,只见从一发车就戴上了耳机的史棣文此时在闭目养神,一张脸养眼归养眼,却透着“生人勿近”的保护色。
这就是他了——与所有人交好,但不与任何人交心。
包括她付荷。
那汪水水呢?付荷的脑海里冒出了一个问号:莫非那汪水水是个例外?呵,他为了区区一个金字塔挂件,对她付荷连仁义都不要了呢,说好的“买卖不成仁义在”呢?
付荷又将目光调回了车窗外。
这时,于敖致电了付荷。
鉴于史棣文叉着两条大长腿封住了付荷的去路,付荷不得不留在座位上接通了于敖的电话。
于敖说,他在一条盘山路上出了个小事故。
付荷扶额:“你那刹车不灵的破面包车还没换是不是?严不严重?”
于敖所答非所问:“我有话跟你说。”
“说。”
“我要当面跟你说。”
“我出差了。”
“哪里?”
付荷实话实说:“天津。”
于敖在这点上和瞿部长不谋而合:“天津算不上出差,我过去找你。”
于敖没有给付荷说不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罗玉瑛问付荷:“男朋友啊?”
不等付荷说什么,史棣文横插一杠:“男朋友不知道你出差啊?”
付荷一抬手,拿下史棣文的耳机:“你听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