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蓝桦冲肖明成比了个大拇指,真心实意地夸赞道:“你很了不起。_k!a!n`s,h_u+a?p.p?.¨n`e?t?”
她坐在肖明成的左边,此刻一比大拇指,右手很自然的就从他左掌心抽了出来。
肖明成很矜持地弯了弯嘴角,下巴却忍不住有点小骄傲地抬了起来。
他做好了听到第二句、第三句的准备,同时还把左手摊开,像等待倦鸟归巢一样等着纤细的右手归来,然后……没有然后了。
扭过头去一看,对方已经兴致勃勃跟老农聊起家常菜。
“……”肖明成木着脸,缓缓收拢掌心,目光悠悠投向远方水波般起伏的麦浪。
万万没想到,他输给了家常菜。
有个四十来岁的汉子一张脸晒得黑红,跟着插话道:“县太爷之前说过什么话来着,书里有粮食,还有金子做的大房子哩!读书果然有用!”
众人都煞有其事的点头,纷纷说以后日子好过了,也要把小子们送去念书,以后就算回来种庄稼也比普通老农种的好。
度蓝桦噗嗤笑出声,被强行带回思绪的肖明成也是忍俊不禁,摇头道:“是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狐?恋~文*血? ,埂!歆¢蕞?哙?”
“是是是!”那汉子欢喜道,又照葫芦画瓢跟着念了两遍,嘿嘿一笑,“还怪好听的。”
“这话说的不错,读书会种地,多打粮食多挣钱,可不就能盖起大屋子来了!”众人如是说。
天气虽热,却还没到顶顶热的时候,肖明成和度蓝桦这一对平山县最尊贵的夫妻没有半点架子,就直接坐在大柳树下的田埂上,与周围的农民闲话家常。
那些柳树也不知长了多少年,两个成年人张开手臂都怀抱不过来,大片大片的荫凉连成片,偶尔有风吹来,细长的枝条便刷拉拉抖成一片,凉快极了。
度蓝桦突然玩心大起,偷偷抓起一根柳枝,往肖明成脖子里一戳,“有虫子!”
肖明成没反应。
度蓝桦眨了眨眼,郑重强调:“有虫子。”
肖明成颇为无奈地转过脸来,语气中透着好笑,又有那么点儿纵容,“你以为我会怕虫子?”
书生难道……度蓝桦意识到自己犯蠢了。`1′4~k¢a·n¨s~h!u!.,n+e!t·
肖明成出身寒门,他自己都说从小帮着家人干农活长大的,而且之前亲自下地,难道见的虫子还少?又怎么会被这样的恶作剧吓到。
肖明成摇了摇头,眼神突然一定,嘴巴张了张,指着她脖子的位置道:“有虫子。”
度蓝桦丢开柳枝,很不屑地嗤笑出声,抬手就拍,“你以为我会上当?”
肖明成的表情立刻变得极其复杂,很有点儿不忍直视的样子,“不”
奈何小伙伴动作太快,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啪的一声。
度蓝桦:“……”
掌心突如其来的粘腻让她整个人都僵了。
她僵硬着将手掌举到眼前来看,恰好对上一滩死不瞑目的虫子残尸。
默默掏出手帕的肖明成:“……那个,我确实是想提醒你来着。”
浑身汗毛倒竖的度蓝桦:“……呕!”
接下来的相当一段时间,度蓝桦就跟祥林嫂附体了一样,翻来覆去地念叨几句话,“我单知道恶作剧很有趣,却不知道有的人不会恶作剧,如果上天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的愿望是天下无虫……”
这话前言不搭后语的,肖明成听得满头雾水,可同时也觉得她又惨又好笑,忙亲自去旁边的小水渠沾湿手帕,一遍遍仔细给她擦拭,“好了好了,不过是一只虫子而已,你吓了一跳,说不得它也吓了一跳。况且现在它已经死了,你大人有大量,叫它好好的去吧。”
度蓝桦直勾勾地盯着他,第无数次重复,“我不怕死,真的,可肖明成你知道吗,太恶心了,啊啊啊真的太恶心了!”
有本事真刀真枪的来啊,恶心死人算什么本事?
认识这么久,肖明成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失态,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中间有村妇带着孩子过来送水,见肖明成和度蓝桦在,都吓了一跳。
肖明成收敛笑容,摆摆手,“倒是吓着你们了。”
其中胆子最大的女人爽朗笑道:“大人常来,也没有官威,俺们都习惯了,只是没想到夫人也在。”
说话间,还忍不住偷偷去看度蓝桦:真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