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声营,跟上!”
有实力的人是不屑于谩骂的,他们会直接冲过去。
“诺!”随着整齐的一声巨吼。强壮的步兵撞进了学生的队伍,学生们狼狈地向后退去。闪得快的倒还好些。稍微慢了一点的,就会受到枪杆和刀背的招待。
朱雀门外,骂声、哭声和喊声响成一片。紧接着,哭骂声如同连环的惊雷,响彻了洛阳的上空。据后来的人回忆,洛阳此时的人声甚至传到了数十里之外。周靖满意地看到,其它几营骑兵的行动也已经展开了。
经过数小时的不断聚集,学生们本来就站得非常拥挤。为了在午时之前驱赶走所有的学生,周靖没有给学生们留出任何的疏散时间,就这么蛮横地压了过去。如此情形,就算有人想听话地离开,那也是难以办到的。
以南宫南端的宫墙为起点线,在数千士兵的蛮横打击和推搡下,就像层层叠叠的海cháo一样,一股汹涌的力量迅速地向着三个方向扩张开去。
在南宫南端的左右两角,因为处于人海的边缘,所以学生们很快就四散着逃开了。中间的朱雀门附近就悲惨了。这里浪头最大,却又无处宣泄。只能像撞上了山崖一样,撞上去,再退回来,然后再撞上去,如此不断地反复。每一次反复,就可能有人倒下,而倒下就意味着死亡。
处于游行队伍中间的人是最多的,可是,也是最不明白情况的。他们只是远远地看到,一片片明晃晃的刀枪被高高地举了起来,然后又狠狠地落了下去。他们只是远远地听到,士兵们在肆意地谩骂着,而同学们却在绝望地哭喊着。
一个学生绝望地喊道:“皇上要杀光我们啊!”
没有人相信皇上会这么做,可是,事实活生生的摆在眼前,又不得不相信。中间的人群就像一座被海cháo击碎的山崖,轰地炸了开来。靠近陆地这边的人群顿时像失惊的雁群,仓皇的飞走了。而靠近海洋的这边,就狠狠地与海cháo撞在了一起。
人挤人,挤得很了,中间的人要么被踩下去,要么被挤成肉饼。唯一的生路,就是站在其他人的肩上或头上,做那高高隆起的浪头!
张军很疲惫,也很担心。
疲惫的是自己的身体,担心的是妻子的安危。
能找的地方都已经找遍了。李元凤找不到,她的师父和师兄弟也一个都找不到。这个曾经让自己又怕又爱,越怕越爱的女子,就这么消失了,再没有半点的踪迹。仿佛只是做了一场美梦,如今只是梦醒罢了。
去她的家乡右扶风去找吗?墨门本就是一群奔走于五湖四海的隐士和侠客,又岂会在那里等待自己的光临。况且自己也只是知道一个右扶风的范围而已。据她所说,她的家人早就被胡人杀光了,所以也没有带自己去过她的老家,怎么找?况且飞儿还等着自己回去照顾呢?
李元凤是一个侠肝义胆的江湖侠女,这正是张军对她又怕又爱的原因。她这么无声无息地离开,只能有一个解释,她又去行侠仗义了。可是,在两人成婚的时候,她的师父不是已经命令过她,不许她再插手江湖的是非吗?而且她当时也在祖师的神位前郑重地答应了啊!
难道,是她的师父有危险了吗?
李元凤的师父名叫马云,是一个其貌不扬又性情急躁的中年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一个破落的农夫或乞丐。可是张军却知道,他是当今墨门的巨子。
尽管李元凤从来不肯谈论马云的本事,作为一个走南闯北多年的商人,仅仅是从酒楼和茶馆中听来的那些一鳞半爪的消息,却也知道马云的不凡。在这个消息闭塞的时代里,一个名字被四处传播的人,绝对不会简单的。
张军心想,如果是马云有难,元凤自然是应该去的。因为他不仅是救了元凤性命的恩人,教了她武功的师父,还是将她抚养成 rén的义父。
可是,连马云都感觉危险的事情,元凤去了,那不是更加危险吗?
满腹心事的张军,神情恍惚地走在大街上。见到一群市民大呼小叫、兴高采烈地走向一个地方,好像是去看什么热闹,也就不知不觉地跟了上去,结果就来到了学生们聚集的地方。
张军哪有看热闹的心情。迷迷糊糊中,就找了一家豪华的酒楼,抱着一种自暴自弃的心态,要了一个最好的包厢,叫了一大桌酒菜,就在那里不知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