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稍片刻,一个蓝衣男子随着小厮来到二楼,男子身着名贵蜀锦,玉冠束发,腰间佩着上等和田玉饰,风流倜傥,眉眼间皆是玩世不恭的神情,浑身上下透露着一副富家子弟的面相。,比,奇¢中/雯+蛧, ·已¨发/布*醉.新?蟑,节?
男子丝毫不客气的坐在茶桌前,上下打量着这个头戴面纱斗笠之人,不禁笑道:“在下玉琼斋当家少爷钟温书,素来听闻月明阁的清婉老板不以真面示人,果真如此。”
他口中的清婉老板,正是三年前逃离出宫的李清婉。
早已隐去姓氏的她,秉承待客之道,抬手拿出了上好的雀舌,碧绿纤细的茶叶置于碗中,沉着的一边洗茶,一边低声问道:“不知钟少爷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钟温书看着对方娴熟的手法,眼中闪过一抹惊艳,那双手虽有一只带着疤痕,却丝毫没有影响那行云流水般的美观沏茶手法,他自知自家茶馆内还不曾有如此精湛手艺之人,而有这等手法之人,他上次得见还是于郎中令府中。
“自然是有要事,不知清婉老板可听闻,京城已关闭了数家糕点铺。·3!0-1^b+o′o+k`..c!o-m*”
李清婉将茶水倒入杯中,放到钟温书面前:“略有耳闻。”
钟温书端起茶杯品了品,确是好茶,他眼中笑意却锐减:“那你可知这些都是因月明阁一家独大,近乎垄断京城所有糕点生意所致。”
李清婉淡漠:“这倒是不知。”
“你们月明阁如此行事极端,打压同行,是想在京城称霸不成?”
对方咄咄逼人,闻言李清婉却冷了眼,说道:“钟少爷可谓高看我了,若我想让其他店铺无路可走,莫说那些糕点铺,便是玉琼斋的糕点亦照样无处可卖。然月明阁不屑于此等卑劣手段,若仅仅是因为我们的糕点卖相口感均属上乘,尔等手艺不如人,便要说我垄断?你何不同百姓们说理去,京城百姓繁多,问问他们为何偏爱我月明阁糕点,若钟少爷不敢问,我便奉劝玉琼斋的人不要在来我这里强词夺理的丢脸了。”
钟温书放下茶杯,眯起眼不悦道:“你可知你这番行径,迟早会得罪不该得罪之人。-微¨趣.小.税?惘/ ,嶵.欣~章,劫*哽\辛\哙′”
李清婉毫无惧意,微微抬头:“哦?得罪何人?”
“九卿郎中令乃是钟家挚交,你且掂量一番,可还惹不惹得起,商不与官斗,你要是明白这个道理,月明阁便趁早于京城中收敛收敛。”
言罢,钟温书便起身抬步走了。
李清婉看着空空的楼梯口微微出神,不得已叹了口气,她收拾了账册,亦起身下楼,乘上马车回了别院。
一进到院中,饭菜的香味便飘了过来,丫鬟小铃见是李清婉回来了,忙高兴的向屋里喊道:“姑姑,清婉老板回来啦,今日可算是赶上了饭点。”
李清婉步入屋中,软榻上坐着一个穿着简易布衣的女子,她面容温婉,嘴角带笑,却双腿残疾,双目污浊不能视物。
纤月姑姑听闻脚步声,转头朝着门口温和笑道:“清婉回来了,快坐下用饭。”
李清婉落座,拿着碗筷问道:“姑姑可有用饭?”
“我早便吃过了,这饭菜是新做的,一直温着,等你回来。”
李清婉心中微暖,她与纤月姑姑在这别院里一起生活了三年。
起先她只是照料着纤月,一直保持着疏离,但她从未出过宫,对外界和京城的一切均一概不知,都是在纤月姑姑不断的亲近和悉心的教导下,使他慢慢懂得这些生存规则,并与纤月逐渐熟络起来。
纤月见李清婉一直吃饭不做言语,便出声问道:“可是有何烦心事?”
李清婉略有烦闷,皱眉直言说道:“今日玉琼斋的少爷前来,借由九卿郎中令的权势打压我们,此番若无法解决,便只得传信到宫中,请常姑娘与四殿下帮忙了。”
原是此事,纤月姑姑反倒没了担忧,她笑了笑:“那便传信到宫里,你总是这般自己撑着,何不直接用四殿下的身份造势,虽殿下在宫中没有三皇子那般得势,但明年也到成年立府之际了,日后王爷的身份还是有的,在京中撑几间糕点铺于他不足挂齿。”
听得这话李清婉心中轻松了几分,却还是心中郁结,虽然这名声在外的清婉老板是她,可实际月明阁是如何做起来的她比谁都一清二楚。
当初丞相府的大公子朱彦策留给了纤月百两银票,皆是在京中买下宅院后剩下的钱财,而纤月自觉拿这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