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上移,那件雪白的露腰背心因为姿势的缘故微微翘起一道缝隙。
从这个特殊角度,可以清淅地看见内里精致的蕾丝花边,象牙白的纹路若隐若现。
随着烛璎均匀的呼吸,那些细腻的花纹如同被春风拂过的海棠,轻轻摇曳着,每一道褶皱都散发着令人心颤的魔力。
嘶,白玉京赶紧闭上眼。
烛璎的指尖轻轻滑过他额间,温凉的触感如玉石般细腻,指腹不轻不重地按压着太阳穴,将精神上的疲惫一点点揉散。
“掌门,你舒服吗?”
她的声音很轻,象是怕惊扰了什么。
“恩。”
白玉京含糊地应了一声,鼻尖萦绕着少女身上淡淡的幽香,象是雪松混着早春的杏花,清冽中透着一丝甜。
在这香气与指尖的双重抚慰下,他的意识逐渐模糊,沉入梦乡。微趣晓说 哽芯醉快
阳光正好。
青石铺就的院落里,那只宽厚的手掌重重揉了揉他的发顶,“玉京,你小子还真他妈是天才,我打的拳看一遍就会!”
“大师兄过奖了。”
“哈哈哈,你嘴角都翘起来了,还装什么谦虚!”
爽朗的笑声震得树梢的麻雀扑棱棱飞起。
二师兄和三师兄又在老槐树下为了一盘棋争得面红耳赤,开的窗户里面是四师兄正在练习经文。
五师兄闭目打坐,六师兄则四仰八叉地躺在石板上,美其名曰“天人合一”。
师父推门而出,白须在风中轻扬。
忽然间,这一幅温暖的画面开始荡漾。
白玉京猛然意识到,这是一场梦。
这个念头一起,那些鲜活的场景立刻如晨雾般从他指缝间流散。
他拼命想要抓住,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褪色丶模糊,最终消散无踪。
白玉京骤然睁眼,眼角有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滑落。
他迅速抬手将泪水抹去,一个翻身坐起道:“真是睡了一个好觉,时间也不早。”
白玉京起身伸一个懒腰,背对着烛璎道:“我该回青云门了。”
话落,他的背影消失不见。
烛璎跪坐在原地,大腿黑丝与某人后脑勺相触的地方还残留着些许温度。
海风呼啸看灌进来,卷起她酒红色的发丝。
浪涛声由远及近,她望着空荡荡的前方,微微眉,掌门好象有点不对劲。
青云门,三层主楼上。
碎,空气爆发一声闷响,白玉京凭空出现在屋脊,夜风卷起他宽大的袖子,猎猎作响。
他环顾四周。
各色的梅花在山间绽放,青石广场,藏经阁丶崖山熟悉的景色映入眼帘,却又显得那么陌生。
他想起那天师父和师兄们规划未来青云门什么模样的场景。
那个小屋子里面,还真是热闹啊。
只是比起眼前这种壮阔的场面,记忆中那座不高的山,不大的庭院和房屋更让他怀念。
白玉京仰头,夜空浩瀚,星河如练。
在这无垠的苍穹之下,个人的悲欢仿佛一粒尘埃落入深海,激不起半点涟漪。
少许,白玉京察觉一股灵压袭来。
烛璎无声地落在他旁边,纤细的手指不由分说地扣住他的左手,十指相缠。
“阿璎,你怎么没回去?”
“我感觉掌门不对劲。”
烛璎如实地回答。
白玉京轻笑了一声,揉了揉她的脑袋道:“你现在也懂得关心我了。”
“救命之恩没那么容易报完。”
烛璎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倔强。
白玉京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什么,仰头看着星空。
烛璎侧目看他,月光描摹着他仰起的下颌线,明明近在哭尺,却仿佛隔着一整片星海。
那种难以言喻的孤独悄然在空气挥散,让她的心情都变得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