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于倾听的。”
周天明微微一笑,“如果你不嫌弃我是个废人的话。”
“真的很感谢你。”女子忽而弯下腰,对周天明躬身说道:“在那个时候,只有你为我们说话。”
“万万不敢当。”周天明苦笑一声,说道:“我也只能在旁边说说话了。毕竟,你看,现在我可是什么事都做不成。”
“嗯,连饭食都要我拿给你。”卡夫卡如是说道。
“话说回来,你方便的时候怎么办?”福克斯不合时宜的问了一句。
周天明略显尴尬,他轻咳一声,“每天总会有固定的时间去舱外上厕所的。这时候自然要劳烦卡夫卡老先生了。”
福克斯微微一笑,“原来是这样。”他将目光从周天明身上移到女子的身上,“或许有些冒昧,但未请教姓名?”
“凯莉。”
“卡夫卡与周天明。”福克斯介绍完两人后,说道:“虽然可能有些不妥,但我还是想给凯莉小姐提个建议。”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暂时与他们两人待在一起好了。毕竟,你现在孤身一人,而他们两人么,你也看见了,一个老,一个残。三个人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以后的日子中也不会显得太过单调。”
“我不知道你除了是医生外,还特别留心照顾到老弱病残这类人。”周天明自认为很幽默的对福克斯说道。
福克斯笑了笑,“是这样的。”
凯莉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福克斯的话。她的眼睛宛若两片被清水涤荡过的玻璃片,一会儿看向卡夫卡,一会儿看向躺在地上的周天明。如此端详了好一会儿,她看似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如果两位不怕我打扰的话。”
“何谈得上打扰呢?不过是一个老头子和一个残疾人,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卡夫卡这样应道。
“话说回来”周天明有些疑惑的看了眼福克斯,“我胸前的断骨是你帮接上的吗?”
“是的。本来我还想尽可能接上你背后断掉的脊柱,但很遗憾,那种程度的断裂”福克斯接下来的话并没有说下去,他的脸上现出一种无能为力的抱歉神情。
“那并没有什么。”周天明看似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只是你们发现了我,为什么不打救护车来把我载走就好,何至于让我也上船呢?”
“偷渡的人,你觉得会允许打电话吗?”卡夫卡说,“也并不是非要你上船不可。只是当时船已经要开了,福克斯情急间只想出这么个办法。毕竟,在那种荒凉的地方,期待你被人发现的几率,恐怕为零。即便被发现了,那个时候你也差不多是个死人了。”
“ok。总之,谢谢了。你救了我的命。”
“只要你不拜托我照顾你上厕所,这个谢谢我便收下了。”福克斯说。
福克斯走了之后,船舱中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其实说起来偷渡的日子是很无聊且无趣的。一群人挤在一个拥挤且肮脏的船舱中,空气闷热且潮湿,期间还有什么蚊虫飞进来咬的人一身胞。大部分人都是在睡了醒,醒了睡的精神状态中度过一天。也有少部分的‘乐观’分子以一些低级趣味来打发一天。
例如说一些低级的情趣笑话,做一些低级的情趣动作。总之,是怎么低级怎么来。
周天明在这里,唯所见到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唯所感觉到的,亦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人性的光辉正在这抹浓厚的黑暗中渐渐淡去它应有的光芒。但也并非全是如此,如福克斯,如卡夫卡,这样的人,无论是在怎样的时代,怎样的环境,都是存在的。
傍晚来临的时候,卡夫卡靠在船舱冰冷的墙壁上似是在打盹。周天明有一句没一句的与凯莉闲聊着。
“所以,准确来说,你是加拿大人?”
“加拿大?”凯莉疑惑的摇了摇头,“那是哪里?”
周天明想了想,说道:“算是你那个地方过去叫的名字吧。历史上,叫做加拿大。”
凯莉点了点头,有些抱歉意味的说道:“对于历史,我并没有什么涉猎”
“我也没有,只是偶尔听人提起过罢了。不止历史,于什么化学,物理这样的东西,也是一窍不通。上学的时候,老师如果喊我上去做一道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