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的那天, 月梵遭受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天灾。_三·叶,屋, ,更¢新!最¨快?
洪水淹没了整装待发的兵马, 堆积如山的粮草在顷刻间全都被冲得一干二净。
这本是一场势在必得的战争,是这几十年来,唯一一次, 月梵以压倒性的优势攻城略地,胜利就在眼前, 月梵的百姓已经准备好锣鼓酒水,只等着将士凯旋而归。
可是这场毫无预警的天灾, 却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军心大乱,风语趁此重整了旗鼓,想再次歼灭已非易事。
所有的月梵百姓是这样的愤怒。
天灾几乎是伴随着我落地嘹亮的啼哭而来, 他们坚信小皇子的降生是如此的不祥。
一封又一封的进谏都在规劝皇上尽快处决这个给月梵带了灾难的妖孽。
虽然大祭司出来安抚过百姓, 说此次天灾与小皇子并没有关系。
可是,百姓的愤怒仍旧越来越炙热高涨, 他们需要的不是安抚, 而是一个宣泄愤怒的贡品。而我的出生是这样的符合时宜。
皇上一筹莫展的时候,镜王爷献计,李代桃僵,移花接木。
于是,出生未几天的小皇子在一片声讨声中夭折, 镜王爷的侧室不多日便得一子,我又有了新的身份。
镜王爷待我视如己出,甚至比皇上还要尽心尽力。
如果没有后来的一些变故, 我也许这辈子都是镜王府的世子。
我从小与人亲近了就会看见此人一些零碎的画面,往往都是灵光一闪,看不真切,开始我以为只是梦境,但偏偏又真切的仿佛即将要发生。
原先我有一个算得上亲厚的侍从,他会偷偷抱我去马厩看镜王爷最宝贝的骏马,也会从府外带一些好吃的好玩的给我。
我在脑海中多次看见他在大街上被一只疯狗咬的画面后,于某一日,告诉了他这件事情。
他听了后只是哈哈大笑,说世子真是调皮,怎么可以咒他被疯狗追咬呢?
但没几日,他就受了伤,绑着绷带来告假反乡修养。
镜王爷念他平日与我关系不错,就让他走之前再来见我一次。
我永远忘不了他再见我时的神情。
害怕,躲闪,甚至有些仇视,只是碍于我的身份又不能发作。
他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只要我稍一走近,他就抖着往后挪了几步,生怕我把晦气与诅咒再施予他一般。
那个侍从我后来再也没有见过,但不知为何,镜王府世子有预言能力的消息却不胫而走。
但舆论与风评却仍旧不好,多是说我容貌妖孽,能诅咒苍生万物云云。
府里的侍卫奴婢都渐渐开始有点怕我,哪怕我什么事情都不干,他们却总觉得我会害到他们,好似与我一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便已经让他们折寿了一般。*x-i,n_x¨s¨c+m,s^.¢c\o′m\
可是镜王爷还是疼我的,他觉得这些消息简直子虚乌有,而这些侍从奴婢的行为更是把王府搞得乌烟瘴气,所以他为了我换掉了一批又一批的人,而且开始经常空出更多的时间来陪我。我会的第一个字是他教的,背的第一套剑法口诀,是他一句句念给我听的,虽然他私下带我去见皇上的时候都让我喊他皇叔,喊皇上父王,可是我却觉得,如果按情分来说的话,镜王爷才是我真正的父亲。
镜王爷与礼部尚书月梵秦是朋友,他经常来府上找镜王爷煮酒论剑。
诗词歌赋、江山美人、风花雪月,月梵秦都能洋洋洒洒、侃侃而谈。
但镜王爷却多是静静地听,甚少发表什么言论,也许那时候镜王爷就对这人有着几分保留了。
镜王爷有时候怕我一个人闷得慌,也会抱我过去一起坐坐。
与那月梵秦打得照面多了,我也渐渐可以看见有关他的一些画面。
但有了上一次教训,我不敢再随便说什么,反正也不是什么有关生死与危难的画面,保持沉默也许更好一些,那时候我才四岁余,我想我真的算得上早熟与深沉。
月梵秦一直在找一个失散多年的妹妹,一次与镜王爷喝了些酒,可能悲上心头,也可能是的确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