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喝道。
周惠耸了耸肩。他并非怕事之人,到了这一步,难道会退缩么?于是他很沉着的回答:“不错,田子聪的确是我的故交,之前在荥阳郡酸枣城外失散,没想到却去了河北……至于当日在荥阳西门,彼此尚属敌对,我为西门守将,职责所在,自然要击退城外的夜袭!”
“好,周参军果然有担当!”宋景休赞了一句,脸上却是一片铁青,“我也不说暗话,当日夜袭的勇士之中,有一人乃是我胞弟宋景林,不幸死在守军手上,连尸骨都没有带回……周参军,这手足之仇,是无论如何都要报的!我敬你是个人物,也是敢于冲阵的勇将,只要你现在交出三名凶手,让我剖心祭奠胞弟,这件事情便算揭过!”
交出凶手?要我拿手下人顶缸?真要这么做了,我这兵还能带下去?周惠嗤之以鼻,这宋景休名为和解,实则想塌他的台,其心颇为阴险。不过,这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他和这宋景休,关系只是一般,如今有了杀弟之仇,以这人的性格是万不能相容的。
事已至此,又关系着军中的威望,那我也犯不着和你客气……周惠主意一定,大声回复宋景休道:“宋军主,当日守城,我是主将,你要寻仇,只管冲着我来!倒是我要敬告宋军主一句,两军征战,各为其主,这是公义;若宋军主私自和同僚寻仇,便是违反军纪,将军也饶你不得!”
“呸!你周惠一个北人,弃家国投靠我军,还配和我讲公义?真是笑话!”宋景休勃然大怒,立刻撕下了表面上的客套,“拿将军来压我?我随将军这么久,和将军并肩出战、纵横淮南淮北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敢拿将军来压我!信不信我立刻向将军进言,把你这北人逐出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