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的滋养,远比常人敏锐。
他悄无声息地起身,没有点灯,像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猎豹,摸到了堂屋的门口。
月光,从窗户的缝隙里洒进来照亮了屋中的情景。
只见一个瘦削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蹲在那个存放着家里最重要物品的木箱前。他的一条腿,呈现出不自然的弯曲,正是江伟!
他竟然贼心不死,趁着夜色摸了回来想要偷家里的祖宅地契!
江建国的心中,最后一丝温情也彻底被冰冷的杀意所取代。
他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江伟用一根铁丝笨拙地捅着那把老旧的铜锁。
就在江伟马上就要成功,脸上露出窃喜的表情时,一只冰冷的大手,如同鬼爪一般,悄无声息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江伟浑身一僵,整个人像是被冻住了一样。他能感觉到,那只手上传来的是足以捏碎他骨头的力量。
他缓缓地,用尽全身力气,回过头。
对上的是父亲那双在黑暗中亮得骇人的眼睛。
“爸……”江伟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裤裆处瞬间湿了一片。
江建国没有废话。
他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将吓得魂飞魄散的江伟,拖出了屋子,拖向了后院。
后院,有一口早已废弃多年的深井窖。这里是以前冬天用来储藏白菜土豆的地方,井口不大,里面却又深又冷,终年不见阳光,散发着一股阴森的寒气。
江伟被拖到井边,终于意识到父亲想干什么,他剧烈地挣扎起来哭喊着求饶:“爸!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别……别把我扔下去!会死人的!”
“闭嘴!”江建国一巴掌将他扇得眼冒金星。
他找来一根粗麻绳,将江伟的双手捆住,然后将绳子的另一头,系在井口的辘轳上。
“你不是想要地契吗?”江建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就在这下面,好好反省一夜吧。想清楚了你到底姓什么。”
说完,他松开辘轳的卡扣。
“啊!”
在江伟凄厉的惨叫声中,他的身体被绳子吊着,缓缓地坠入了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绳子放到了底,江伟的双脚离地面还有半尺高,整个人就那么被悬吊在阴冷潮湿的井窖中央,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刺骨的寒气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就渗透了他的骨髓。
江建国冷漠地看了一眼,将辘轳卡死,转身离去仿佛只是扔了一袋垃圾。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江家紧闭的院门,就被人敲响了。
苏秀云一夜未眠,听到敲门声,吓得一个激灵。她透过门缝向外看看到的却是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人。
来人正是迎客来饭店的主厨,刘建军。他今天换下了一身厨师服,穿着一身得体的中山装,身后还跟着那个叫小王的徒弟,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网兜,里面装着各种糕点和水果。
“请问,这里是江建国老师傅家吗?”刘建军的语气,客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苏秀云不知所措,只能回头看向屋里。
江建国一夜未睡,但他精神却很好,只是眼神深处藏着一丝化不开的疲惫。他披上外衣,走了出来。
“刘师傅,有事?”
刘建军一看到江建国,眼睛都亮了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了上来热情地握住他的手:“老师傅!可算找到您了!我找了您快两个月了!”
他上次派徒弟跟踪,结果被江建国甩掉。这两个月,他几乎把县城周边所有的村子都跑遍了逢人就打听那个卖“翡翠白菜”的老人,今天总算是让他给问着了。
“老师傅,咱们屋里说!”
进了屋,刘建军开门见山,直接说明了来意。他想和江建国签订一个长期的供货协议,以后他种出来的所有“翡翠白菜”,都由迎客来饭店独家包销,价格好商量。
为了表示诚意,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在了桌上。
“老师傅,我知道空口无凭。这里是五十块钱,算是我预付的定金!只要您点头,以后您就是我们迎客来最尊贵的供货商!”
五十块!
苏秀云在旁边听得倒吸一口凉气,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信封。那可是一笔她想都不敢想的巨款!
江建国看着桌上那厚厚的一沓大团结,眼神却异常平静,他知道鱼儿终于上钩了。
他没有立刻答应只是端起茶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