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伪的寂静,“那么请告诉我,她的残忍刻在哪里?是她饱受折磨的身体,是折磨她的项圈,还是这座竞技场本身?”
“她究竟杀害了谁?是蜷缩在贫民窟阴暗角落,被饥饿啃噬成枯骨的孩子?是深埋于矿洞之下,连一方简陋墓碑都无缘享有的矿工?还是在这座鲜血淋漓的竞技场中,被以娱乐之名凌虐至死的角斗士?”
“请告诉我,受害者在哪?”
“闭嘴!你赢了,给我闭嘴!”
最后一个字落下,偌大的竞技场愈发沉寂,只剩下播音员震耳欲聋的吼声。+齐·盛·小-说!网` ,更¢新-最.全′
蛆虫之眼发出刺耳的嗡鸣,如秃鹫般俯冲而下。然而还未等它释放高压电流就被安格隆一把抓住,狠狠的摔在沙地上。
“安格隆!”莱恩将他的长矛掷出,被安格隆稳稳接住的瞬间便化作一道闪电,带着金属撕裂的尖啸贯穿蛆虫之眼的核心。
矛尖深深没入沙土,将仍在闪烁着火花的无人机如同标本般钉死在炙热的红砂上。!咸`鱼_看*书¨网+ +免?费¨阅\读.
“我没有看见什么残忍的女巫!”安格隆的声音如惊雷乍破,“我只看到一个瘦骨嶙峋,遍体鳞伤的女人,她是谁日思夜想的妻子?是谁夜夜呼唤的母亲?又是谁被折磨得形销骨立的女儿?”
人们像是被扼住了咽喉,连吞咽都成了罪过。
长久的静默如铅块般沉坠,唯有太阳将那些无处安放的影子钉在墙上,扭曲如受刑的灵魂。
十几架蛆虫之眼如毒蛇般扑向安格隆,但克劳狄娅的蛆虫之眼却如铁幕般横亘其间,“游戏结束,安格隆,到此为止吧,该回家了。”
安格隆缓缓后退,他已经勾起民众心中的怒,现在他只需要等待恰当的时机来点燃这把火。
……
“克劳狄娅,你必须约束你的宠物!”
蛆虫之眼在屋大维娅家族的宫殿里咆哮。
克劳狄娅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可他还只是个孩子啊,你们居然在害怕一个孩子?”
塔尔克:“屋大维娅,你知道他在干什么吗?”
“一个无知的孩子在追逐他幼稚的妄想罢了。-s¨o`s,o/s¢h′u~.+c,o,m\”克劳狄娅慵懒地拨弄着发梢,在她纤长的手指间,一枚金币正随着她指尖的拨弄翻转起舞,在烛光下划出细碎的金色弧光。
播音员用怪异的腔调大叫:“无知?他可是在威胁我们的统治!”
“数千年来,这个世界始终匍匐在我们的权柄之下。”克劳狄娅指尖轻叩王座扶手,“如果这么轻易就能被人威胁,倒不如说是我们辱没了自己的威仪。“
“虽然我也不认为他有资格威胁到我们的统治。”塔尔克的蛆虫之眼前倾,“但继续放任下去,那些愚民恐怕会在他的鼓吹下引发不小的骚乱,你确定要继续吗?”
“你们难道不觉得这很有趣吗?”克劳狄娅指尖轻抚着红唇,“我已经看腻了竞技场无聊的角斗比赛,只有真正的战争,看着蝼蚁们妄图撼动巨树的模样,才是配得上我们的余兴节目。”
播音员:“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死很多人?”
“你可是竞技场的主人,什么时候你居然会在乎平民的生命?”
“我当然不在乎那些贱民,但我们也会有危险!”
“咯咯咯。”克劳狄娅的机械羽翼优雅舒展,声音带着慵懒的戏谑,“原来你是怕死啊,我差点真以为你会在乎平民。”
播音员怒问:“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这场游戏不正是你策划的吗?”
“我倒认为这新游戏颇有趣味。”又一架蛆虫之眼低语,“竞技场的粗鄙表演只能取悦贱民,但我们的品味,难道也该与他们沦为一谈?”
其他蛆虫之眼也纷纷附和,“那些贱民越来越不安分了,不如借着这场游戏让他们安分一点。”
“统治的参天巨树需要适时的修剪,如果贱民们主动暴露出不安分的枝节,倒是省去了我们甄别的麻烦。”
“看来有不少人都站在我这边。”“克劳狄娅红唇微扬,“塔尔克,你呢?”
塔尔克严厉警告:“克劳狄娅,别搞砸了,如果事情失控,你要承担全部后果!”
克劳狄娅垂眸凝视着在指间流转的金币,眼中带着几分玩味,“我带着玫瑰与骨灰盒坐上赌桌,要么赢得满堂彩,要么输得葬身地。”
……
“还真是高高在上啊。”安格隆垂下眼帘。
“高阶骑士向来如此。”克劳狄娅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他们统治这个世界太久了,千年的权柄足以消磨最炽热的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