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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上的镣铐证明他们是克劳狄娅的私有财产,没有克劳狄娅的允许,谁也不能伤害他们。而没有镣铐的奴隶不受法律保护,任何人都有权处死他们,无论他们身在何处。
那个正在擦拭脚镣的女孩第一个抬起头,她枯草般的发丝间露出一双眼睛,像是两枚埋在灰烬里的铜钉。
当她的视线与安格隆相撞时,生锈的关节竟发出咔咔的轻响,整个人像被无形的线吊着,一节节从地上拔起。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锁链的碰撞声如同瘟疫般在人群中蔓延。佝偻的背脊如麦浪起伏,那些被压弯的膝盖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却依然固执地伸直。
有人站得太急,镣铐撕开了结痂的伤口,但他只是把流血的双脚更深地踩进泥土。
“坐下,以任何能让你们轻松的方式。”
安格隆的声音像一阵和煦的轻风在夜色中缓缓铺开,他没有使用能力,他们的内心也没有恐惧。/x/i¢a?o~s+h\u~o~g+u,a\i`.`c′o′m!
他们很平静,他们的心也意外的平静,甚至能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那么慢,那么重,像地底暗河冲刷着锁链的根基。
“自由不是施舍,而是战斗!我不会将它赠予你们,但我会带领你们亲手夺回它!”
“选择的重量必须由自己承担,而反抗是通往自由的钥匙。”
安格隆的声音像钝斧劈开冻土,在死寂中凿出裂痕。
“若你们选择自由,就请允许我带领你们一同粉碎旧世界的枷锁!我不能许诺你们都能活着迎接黎明,但我向你们起誓——黎明必将降临!”
“多好的孩子啊。”克劳狄娅倚在沃普身上,话语里浸着月光般的温柔。
沃普:“被感动到了?”
她没说话,只是靠在他胸前点了点头,发丝蹭得他下巴发痒。
“那你能不能把酒杯放下?”
“有我的口水哦,你要来一口吗?”她漫不经心地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烛光下流转,映得她唇角那抹笑意愈发莫测。.咸,鱼`看`书+网~ `更*新_最′快,
沃普没理她。
谁特么感动的时候会拿着酒杯跟看戏一样轻抿一口?
但他也没指望克劳狄娅真的有解放奴隶的觉悟,他讲究的是论迹不论心。
背叛阶级的行为比空洞的觉悟珍贵百倍,克劳狄娅既已跨过那条线,沃普便没资格苛求更多。
肯摘下蕾丝手套触碰镣铐的千金小姐已经算得上离经叛道,难道还指望她真去闻奴隶身上的腐臭味?
就连沃普自己也做不到那般高尚。
他能砸碎奴隶的镣铐,给予他们自由,告诉他们什么是反抗,但也别指望他去给奴隶吮痈舐痔。
这种事别说奴隶,就算是克劳狄娅也不行。
但安格隆不一样,如果有需要,他真的可以给奴隶吮痈舐痔。
因为他高尚,也因为他的共情。
当他影响别人时,对方的情绪都会像潮水般反涌回来,浸透他自己的心脏。
就像投入水中的石子,涟漪终将漫回岸边。
当有人遭受痛苦时,其他人会用感同身受来慰藉,但只有安格隆是真的感同身受。
使用这种能力对他也是一种负担。
沃普看到安格隆向他走来,“不多待一会儿吗?”
男孩摇摇头,他要说的已经全部告诉他们了。
虽然可以继续留在这里抚慰他们,但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他想和父亲多待一会儿。
“克劳狄娅姐姐。”安格隆抬起头。
克劳狄娅伸手轻抚男孩的脸颊:“乖,叫妈妈。”
安格隆依然没有改口,“谢谢你,克劳狄娅姐姐,让你破费了。”
“破费?”克劳狄娅唇角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我的孩子,这可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我压了你们全员存活,你知道赔率是多少吗?一赔一千!我只用了一小部分就买下了他们。只要你继续赢下去,或许我能用在你起义之前用赢来的钱买下整个竞技场。”
“你就这么相信安格隆?”沃普的目光在克劳狄娅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即使沃普相信安格隆可以创造奇迹,一开始也没有奢望安格隆能救下所有人,但克劳狄娅却敢直接压大满贯,一赔一千是她应得的奖励。
“亲爱的,你还不明白吗?”克劳狄娅突然用力咬上沃普的耳垂,在剧痛与温软间呢喃,“我相信的不是他,是你。”
安格隆低头,这后妈真是有够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