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拔营缓行观果,火起之时率兵攻营,可速下先锋贼兵,斩北罕大军之首,扬吾汉华军之威,震北罕大军魂胆,让其知难而退,无意怀胆再敢窥吾边关寸土之地。】
信乃林安平所写,通报军情之便亦不失汉华儿郎气魄。
“侯爷?”属将见其表情不对,小声上前询问,“莫不是真有紧急军情?”
“你且看吧,”徐奎将信纸递给属将,目光看向张七,“尔等寅字营多少人马?果真遇到北罕探马?”
张七事无巨细回禀,“回侯爷,寅字营共二十个弟兄,那北罕探马数十人不过片刻拿下,己悉数斩杀就地填埋,得了北罕军信息之后,候长便与林兄弟定下了计策,小的这会说话功夫,只怕弟兄们己经出发有一会了。”
怎么又冒出个姓林的?徐奎拧着眉头。
他现在想的是情报真实性,转而一想,眼前的斥候也不敢谎报军情,那他就剩下不可思议了。
二十人去碰三千人?
这是哪里来的自信和胆魄?难不成寅字营有封狼居胥“景桓侯”转世不成?
想着想着,突然想到前些时日提及常明文捡了一队亲兵之事,这寅字营莫非就是那一队捡来的亲兵组建?
此时属将看完信上内容,脸色也严肃了起来。
“侯爷,这简首是胡闹!”
“嗯?”
“抓住探马不押送来营,竟私自处死,二十人去杀三千人,无疑是嫌自己命长,还让侯爷拔营行军,这简首是儿戏!”
“北罕军既然扎营,肯定做好了防御措施,别说加上我们这五百骑,只怕再多五百骑也不一定冲营成功。”
“想死也不能这样着急!“
徐奎看了属将一眼,“那依你来看应如何?”
“以属下来看,侯爷立刻下令,让这队斥候撤回回营,不能任其胡来,对方还不知我们驻扎五百人马,一旦拔营,就毫无胜算,若是遭对方三千兵马追杀,这后果......”
属将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五百精锐与对方三千,不见得就能占到便宜,如此盲目出兵很是不妥。
张七眉头微不可察皱了一下,偷偷瞥了蜀将一眼,这人胆子真他娘的小。
大敌当前,哪有长别人志气,灭自家威风的道理,这要是双军对垒,不就是妥妥的扰乱军心之罪。
心里这样想,嘴上可什么也没说,他只是个小小斥候,这里没他说话的份。
正了正身子,拱手抱拳,“侯爷!小的军情己送到,若无旁的吩咐,小的就此告辞!”
徐奎眉头挑了一下,明知故问开口,“去哪?”
“小的回去追兄弟们,再晚怕赶不上了。”
徐奎笑了,点了点头,在张七就要转身的时候忽然开口,“回去告诉你的弟兄们,本侯即刻拔营出兵。”
“是!”
张七有些意外,同时也兴奋了起来,大踏步离开了营帐。
“侯爷?您这......”
“本侯不认为他们是胡闹,一个小小的新兵都不是怂蛋,本侯手底下就是怂蛋不成?派人将此信和此事传回方野城,传令!即刻拔营,向野狼峰以南行进!”
属将张了张嘴,终将话咽了回去,拱手抱拳,“末将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