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船只中,显得格外扎眼。
因为它……在插队。
“喂!前面的,懂不懂规矩!给老子滚到后面排队去!”
“哪来的不长眼的东西,敢在铁索门的地盘上撒野?”
几艘小船迅速围了过来,船上站着十几个手持棍棒、凶神恶煞的汉子,为首一人,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看起来格外狰狞。
货船的船头,顾长安一袭青衫,手持折扇,一副富家公子哥的模样,面对这阵仗,脸上却不见丝毫慌乱。
他身后,只站着雷豹一人。其余的护卫,早已悄悄潜伏在周围。
“这位大哥,我们是京城来的客商,有一批急货要送往江南,还请行个方便。”顾长安微笑着拱了拱手,同时对雷豹使了个眼色。
雷豹会意,从怀里掏出一张百两的银票,递了过去:“一点茶水钱,不成敬意。”
那刀疤脸汉子看了一眼银票,非但没有接,反而“呸”的一声,朝水里吐了口唾沫,冷笑道:“京城来的?京城来的就了不起?在我们铁索门的地盘,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守规矩!一百两就想插队?你打发叫花子呢?”
“哦?”顾长安眉毛一挑,“那依大哥的意思,要多少才肯行个方便?”
“我们门主说了,最近河道淤积,疏通不易。想要先走,可以!”刀疤脸伸出五根手指,“五百两!一文都不能少!”
“五百两?”顾长安故作惊讶地摇了摇头,随即轻笑一声,“价格倒是公道。只不过……我这船上装的,是给漕运总督安大人府上送的寿礼。若是耽误了时辰,不知你家门主,担不担待得起啊?”
他特意将“安大人”三个字,咬得极重。
果然,刀疤脸的脸色微微一变。
漕运总督安世成,那可是他们顶头大老板的大老板,是他们轻易得罪不起的人物。
“你……你说是总督大人的货,就是总督大人的货了?可有凭证?”刀疤脸的语气,明显弱了几分。
“凭证?”顾长安笑了,他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慢悠悠地说道,“我顾长安三个字,就是凭证。不信,你可以回去问问你家门主,看他认不认识。”
他这番做派,嚣张中带着几分神秘,让刀疤脸一时间也摸不准底细。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挥了挥手:“你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禀报门主!”
小船飞速离去。
雷豹凑到顾长安身边,低声道:“大人,您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万一那王铁锁是个不讲理的莽夫……”
“放心。”顾长安的笑容中,透着一股强大的自信,“他会的。因为,他比我们更想知道,我到底是什么人。”
一炷香的功夫后,河面上响起一阵沉重的破水之声。
一艘比寻常漕船要大上两圈的楼船,分开水波,气势汹汹地驶了过来。
船头之上,赫然站着一个身材魁梧如铁塔般的壮汉。
那壮汉约莫四十来岁,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浑身上下的肌肉如同磐石般虬结在一起,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
他双臂之上,缠绕着两条粗大的铁链,太阳穴高高鼓起,一双虎目开合之间,精光四射,不怒自威。
仅仅是站在那里,一股凶悍霸道的气息便扑面而来,让人心生畏惧。
此人,正是铁索门门主,“锁江虎”王铁锁!
“就是你,打着漕运总督的名号,在我的地盘上闹事?”王铁锁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他的目光,如同两柄利剑,直刺顾长安。
寻常人被他这么一看,恐怕早已吓得两股战战,说不出话来。
然而,顾长安却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他甚至还有闲心,将手中的折扇“唰”的一声合上。
“闹事?王门主言重了。”他迎着王铁锁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说道,“我只是想跟王门主,谈一笔生意。”
“生意?”王铁锁虎目一瞪,冷哼一声,“我铁索门只讲拳头,不谈生意!看你像个小白脸,老子懒得跟你废话!要么,乖乖交钱滚蛋!要么,老子把你连人带船,一起沉到这通济渠里喂王八!”
话音未落,他脚下猛地一跺!
“轰!”
整艘楼船都为之剧烈一震!
一股强横无匹的气劲,顺着船体,隔着数丈的河面,径直朝着顾长安的货船冲击而来!
雷豹脸色大变,瞬间挡在顾长安身前,全身戒备。
然而,那股气劲却仿佛长了眼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