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却拉住她的手腕,往她手里塞了块石头。
“扔准点。”他的指尖在她的掌心挠了挠,像在开玩笑,眼神却很亮,“别砸到自己。”
松树林的月光很暗,树影晃得像鬼影。
苏妙妙走在前面,萧承瑾的呼吸总在她的颈后不远不近,像条无形的线,牵着她的脚步。
刘秃子被绑在树上,萧承瑾刚蹲下身,苏妙妙的手腕就被死死抓住!
“抓到你了!”刘秃子的血喷在她的手背上,萧承瑾的手己经攥住了他的胳膊,力道大得让他骨头响。
“放开他!”他的声音发沉,另一只手护在她的腰后,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可晚了。
刘秃子的头歪了,手却还钳着她的手腕,指甲抠出的血痕里,混着萧承瑾后来替她擦血时的指尖温度,又疼又痒。
“他是故意的。”苏妙妙抽回手,掌心的血沾了他一手,两人的指尖碰在一起,像有电流窜过。
萧承瑾翻出地图时,手指不小心擦过她的手背,两人都缩了缩。
“他抓着你时,嘴唇动了动,像在说‘银……面具’。”他的声音很轻,呼吸扫过她的耳廓。
银面具——穿越前的目标。
苏妙妙的心跳漏了一拍,萧承瑾的手突然覆在她的手背上,把她的指尖拢在掌心,暖得像团火。
回去的路上,月光把影子拉得很长,缠在一起分不出谁是谁。
快到医馆时,她停下脚步:“那个银面具的人,会不会认识我?”
萧承瑾看着她,眼睛在夜里亮得惊人,突然伸手,替她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指尖擦过她的耳尖:“不管认识不认识,我都在。”
又是这句话。
苏妙妙的心里像被什么撞了一下,酸里裹着暖,想起雪地里他说“别怕”时,也是这样的眼神。
“嗯。”她低低应着,加快了脚步,却感觉他的指尖还留在耳后,烫得像团火。
医馆的灯亮着,小石头在打盹。
苏妙妙脱披风盖他身上时,萧承瑾的手正按在地图上,指腹的茧子蹭过“京城”两个字,发出沙沙的响。
“三月初三,正好发春服。”他抬头,目光落在她的唇上——那里还沾着糖霜,像颗没化的糖,“他们想让官员穿毒蚕丝。”
苏妙妙拿起块糖糕递给他,他没接,首接用嘴咬了过去,唇擦过她的指尖,甜腻的糖霜混着呼吸,烫得她猛地缩回手。
“耍流氓。”她骂了句,脸却红了。
他舔了舔唇角,眼里的光比灯光还亮:“这叫……节省粮食。”
窗外的月亮很圆,像部队的白面馒头,苏妙妙看着他的笑,突然觉得,这蜀地的夜,好像没那么难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