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的眼睛。
里面映着自己的影子,像被风沙困住的两株草。
只能紧紧挨着,汲取彼此的温度。
苏妙妙的心跳突然乱了,手停在半空中。
首男灵魂在心里尖叫:苏妙妙你踮那么高干嘛!快退后!
可身体却很诚实,不仅没退,反而轻轻吹了口气。
对着他的眼睛,气息软得像羽毛。
“呼——”
沙粒被吹掉了。
萧承瑾的眼睛慢慢睁开,睫毛颤了颤。
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点未散的水汽。
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被风沙洗过的天空。
格外清亮,又格外深邃,像要把她吸进去。
两人的距离还是那么近。
近得能数清彼此的睫毛,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在呼啸的风沙里,敲出同样的节拍,震得空气都发颤。
“好……好了吗?”
苏妙妙的声音有点抖,下意识想后退。
“嗯。”
萧承瑾的声音也有点哑,松开了按在她肩膀上的手。
却没移开目光,拇指突然蹭过她的唇瓣。
擦掉上面沾着的沙粒,动作带着刻意的慢。
“嘴角有沙。”
风沙还在刮,可两人之间的空气却像凝固了。
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盖过了风声。
苏妙妙的唇被他碰得发麻,像有小电流窜过。
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心里那点悸动。
像被风沙吹过的草籽,落进了土里,悄悄发了芽。
风沙停了的时候,两人都有点狼狈。
头发里、衣服上全是沙粒,却谁也没提刚才的事。
苏妙妙低头拍着身上的沙子,手指却在发抖。
萧承瑾站在她身边,也在拍沙子。
可目光总忍不住往她脸上瞟,像被磁石吸住了似的。
“渠线勘测得差不多了。”
苏妙妙赶紧转移话题,捡起地上的图纸。
“回去整理一下,明天就能开工。”
她的指尖划过图纸上的渠线,像在掩饰慌乱。
“好。”
萧承瑾应着,目光却落在她被风吹乱的头发上。
刚才没来得及拢好,几缕发丝贴在脸颊上,沾着沙粒。
却莫名好看,像幅被风沙揉过的画。
他突然伸手,替她把那几缕头发捋到耳后。
指尖轻轻擦过她的脸颊,像在拂去上面的沙粒。
也像在描摹她的轮廓,带着滚烫的温度。
苏妙妙的身体僵了一下,没躲。
首男灵魂这次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矜持”两个字。
又往后挪了挪,像在给心底的悸动让路。
夜里住在牧民的帐篷里,暖意裹着奶香漫了满屋。
苏妙妙整理完渠线图纸,正想吹灯睡觉。
萧承瑾端着两碗热奶茶进来了,碗沿冒着白气。
“尝尝,牧民自己煮的,放了盐,驱寒。”
他把一碗递给她,指尖碰了碰她的手背。
奶茶的香气混着奶皮子的醇厚,暖得人胃里发颤。
苏妙妙喝了一口,觉得比京城的甜奶茶更对胃口。
舌尖的咸香漫开来,像把心里的褶皱都熨平了。
“明天挖渠,我跟你一起去。”
萧承瑾坐在她对面,捧着奶茶碗,火光映在他眼里。
“不用,你歇着吧,民夫够了。”
她低头吹着奶茶,不敢看他的眼睛。
“不,”他看着她,语气认真,指尖在碗沿画着圈。
“你在哪,我就在哪。”
和在塞北入口时说的一样,简单,却坚定。
苏妙妙的心像被奶茶烫了一下,暖得有点发疼。
她低下头,没再反驳,只是默默地喝着奶茶。
嘴角却忍不住翘了起来,像被奶皮粘住了似的。
塞北的风沙很大,很苦,可身边有他。
好像……也没那么难了。
睡前,萧承瑾从包里翻出个小布包。
里面是块风干的玫瑰酥,用油纸包得严实。
“早上在驿站买的,想着你可能爱吃。”
他把酥饼递过来,指尖沾着点饼屑。
苏妙妙咬了一口,甜香混着奶香漫在舌尖。
抬头时,见他正看着自己笑,眼里的暖比炉火还盛。
“有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