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妙手背上的伤口刚结了层薄痂,试种园就炸了锅。?g`o?u\g!o¨u/k.a·n?s¨h?u~.`c_o?m^
雨季比往年早了半个月,几亩新培育的晚稻突然得了稻瘟病。
叶片上的黄斑像泼了墨,一天比一天凶,眼看就要连片枯死,急得她嘴角起了燎泡,饭都顾不上扒两口。
萧承瑾中午来的时候,正撞见她趴在田埂上。
手里捏着放大镜,脸快贴到稻穗上了,眉头皱得像打了死结。
新做的短打沾了泥,裤脚还在滴水,显然是刚蹚过田埂边的积水。
“还没找到法子?”
他把食盒往石头上一放,盖子掀开时冒出白气——小米粥温得刚好,菜包是她爱吃的荠菜馅,油星子浸透了面皮。
“先垫垫肚子,空着胃想不出招来。”
“吃不下。”
苏妙妙头也没抬,指尖划过发黄的稻叶,指甲缝里全是泥。
“这病邪乎得很,比《农桑要术》里写的凶,石灰水怕是镇不住。”
声音里带着焦躁,尾音都在发颤,像只被雨淋湿的小兽。
萧承瑾没再劝,蹲在她身边翻看病叶。
指尖捏着叶片边缘,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目光却沉得很。
“缺什么药材?太医院的库房……”
“太医院的药不对路。”
苏妙妙从布包里掏出个磨破角的本子,上面记着防治稻瘟的土方子,字迹被雨水洇得发蓝。
“得用陈艾、苍术、菖蒲煮水,还得掺硫磺粉,这些得去药铺找。”
“我让人去买。”
萧承瑾起身时,衣摆扫过她的发梢,带起阵草木香。\d¨a?s_h,e+n^k?s′.*c^o_m+
刚迈出半步,手腕却被她拽住了。
她的指尖还沾着稻叶的潮气,烫得他动作一顿。
“等等。”
苏妙妙从布包里翻出个旧药箱,塞到他怀里。
箱子边角磨得发亮,是她穿越时带的“宝贝”,平时碰都不让人碰。
“里面有我配的药膏,治外伤的。”
她别过脸,看着田里的稻穗,声音低得像蚊子哼,“上次你胳膊被我抓红了,该还没好透,记得抹。”
萧承瑾握着药箱,皮革表面的纹路硌着掌心,像她藏不住的关心。
打开时,小瓷瓶上的字歪歪扭扭:“消炎止痛,跌打专用”。
旁边还压着包碘伏棉片,包装是他从没见过的样式,透着股稀罕。
“你留着用。”
他想递回去,却被她按住手背。
她的掌心很热,带着药草的苦香,烫得他喉结滚了滚。
“我这儿还有。”
她松开手,指尖不经意划过他的脉门,像道小电流窜过。
“快去买药吧,别耽误了治稻瘟。”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发梢沾着的稻壳闪着光。
萧承瑾突然笑了,把药箱揣进怀里,像藏了个滚烫的秘密。
“好,这就去。”
药材傍晚就送来了。
苏妙妙指挥村民垒土灶煮药汤,自己提着木桶往田里喷。
药汁溅在脸上,辣得她首眨眼,却顾不上擦。
萧承瑾没回宫,脱了龙袍换了身常服,抢过她手里的喷壶。.g¨u`g_e?b.o?o·k?.,c_o?m.
动作生涩却卖力,药汁顺着他的袖口往下淌,打湿了衣襟,露出锁骨处淡青色的血管,看得她心跳漏了半拍。
天擦黑时总算喷完了最后一亩地。
苏妙妙首起身,腰像断了似的疼,抬手揉肩的瞬间,对上他望过来的目光。
他的视线落在她手背上,那道结痂的伤口在暮色里泛着红。
“怎么了?”
她下意识把手背到身后,像被抓包的小偷。
伤口还没拆线,红通通的,丑得很。
“没沾水吧?”
他走过来,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
“医生说这几天得避水。”
“没……没有。”
她的脸突然发烫,像被灶火燎过。
“喷药时我可小心了。”
萧承瑾却不放心,拉着她往田埂边的水盆走。
他拿起布巾蘸了温水,动作轻得像在擦拭瓷器。
指尖避开伤口,只在她沾泥的指缝间打转,掌心的温度透过布巾渗进来,暖得她骨头缝都发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