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滴落，在石板上砸出细小的水花，晃得她眼睛发花。

她摸了摸头上的稻穗银簪，是今早出发前他帮她戴好的。银穗子贴着头皮，凉丝丝的，却烫得她心尖发颤——昨晚他蹲在篝火旁，替她簪发时，指尖擦过她的耳后，那点热到现在还没散。

萧承瑾打水回来，递过水囊，指尖故意在她手心里挠了挠。

“喝点水。”他挨着她坐下，膝盖碰着她的，“歇会儿再走。”

苏妙妙接过水囊，这次没躲。两人并肩看着远处的麦田，偶尔说句“这稻穗比来时饱满了”“过几日该收割了”，大多时候只是沉默，却有种说不出的熨帖，像晒过太阳的被褥。

重新上路时，苏妙妙再上马，没再刻意挺首脊背。她自然地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随马蹄起伏，感受着他的呼吸扫过她的发顶。马的颠簸渐渐变得像摇篮，晃得她眼皮发沉。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自己的发丝缠上了他的发带。

萧承瑾低头去解，指尖穿过她的发间，软得像流水。他的呼吸拂过她的颈窝，带着点酒气——是昨晚丰收宴剩下的马奶酒，混着他身上的龙涎香，勾得她心头发紧。

“别动……”她嘟囔着往他怀里缩了缩，像只找暖窝的猫。

首男灵魂在梦里哀嚎：苏战你出息了！居然主动蹭男人！可身体却诚实地往那片温热里钻，连睫毛都蹭着他的衣襟。

萧承瑾的动作顿住了，低头看着她泛红的耳廓，喉结轻轻滚了滚。他没再解发带，任由那缕青丝缠着他的发带，像打了个解不开的结。

夕阳西下时，他们走到了交界处。

萧承瑾勒住马，低头看她。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望着远处的城门，嘴角翘着，发间的银簪在余晖里闪着光，像落了片碎金。

“快到了。”他说。

“嗯。”苏妙妙转头，撞进他温柔的目光里。

两人离得太近，近得能看清彼此瞳孔里的自己，近得能数清他睫毛的根数。呼吸交缠在一起，带着麦香和阳光的味道，像要融成一团。

“回去之后……”萧承瑾的指尖擦过她的唇角，声音低得像叹息，“我想……”

“先去试种园！”苏妙妙抢话，脸颊发烫，“看看新粮长得怎么样了。”

“好。”他笑了，眼里的光比夕阳还亮，“都听你的。”

白马再次迈开脚步，朝着京城走去。

马背上的两人靠得更近了，她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发丝缠着发带，心跳撞着心跳，像两株在风中依偎的稻穗，根连着根，叶挨着叶，再也分不开。

预告： 回到京城的试种园，金黄的稻浪漫过田埂。萧承瑾牵着苏妙妙的手往里走，掌心的汗濡湿了她的指尖。“等收割了，我就昭告天下，封你做‘大靖农师’。”他低头在她耳边说，气音烫得她耳尖发红。可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脚步声——太后带着一群大臣站在田埂尽头，凤钗在稻浪里闪着冷光，像要碾碎这片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