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村长摇了摇头:“这就不知道了,不过倒是在丫头四五岁那会,有想要找媳妇的意思,当时也说了个,但是对方要聘礼,那会老大已经成亲了,可老二的亲事又跟上了,而且那会老大家的又怀了孩子,处处都是用钱的地方,这事就没谈下来,后来就没什么消息了,反正就这么过来了。”
傅祁暝听完,心里已经开始有了些方向。
周家大娘说陈亭色胆包天,总该有理由,而陈亭媳妇去世多年,孤身一人的,动了心思倒也不奇怪,但他这些年都没有娶妻,陈家的灭门案,倒是有可能与色字有关。只是,对方连孩子都不放过,倒是让人说不出个什么来。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到了陈亭家。
说是没动过陈亭家的布局,但当时这家人死后,陈村长是带了几个人在陈亭家找过东西的。比如说,银子或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倒不是陈村长贪这些,而是为了凑钱给一家人办身后事。
“这一家子看着倒是会干活的,但是却没有什么存银,我们那会找了半天,也只在陈亭那屋找到了几两银子,还有两个儿媳妇那,每人有根素簪子。”陈村长随口说了一句。
傅祁暝却猛然停了动作。
他似乎忽略了一点。
陈亭家当时下葬的钱,是周山村卖掉了陈家的田地后,再由村民凑的,而也如陈村长所说,当时是因为他们在陈亭家没找到多少银两,可这么一大家子,也不是什么好吃懒做的,那些年也没听说有什么大的花费,虽说不会有太多钱,但也绝不会只找出个几两银子,最后连办丧事,卖了田地都还不够。
傅祁暝怀疑,陈家的钱不对。
是村民没有找到那些银子,还是这些银子另有去处?或许,这一点是可以追查的方向。
还有一点。
“这里刚闹鬼的时候,是怎么一回事?”傅祁暝问。
虽说道士装神弄鬼,后来的确是用了这事打入了周山村,可他问过郑学卿,他们是在打听到了周山村出了事之后才过来的,但是那会陈亭家已经开始闹鬼了,只不过没有那么夸张频繁,而道士只是加了些力度,搞得闹鬼频繁了起来而已。
道士做出的手段,就是故意在屋里头点上蜡烛,整出人声,有时候是对话声,有时候是哭声,还故意换上衣服,蓬头垢面的,在陈亭家里飘来飘去,这些在他假意做过法之后,便就消失了。
而在这之前呢?
“是咱们村里一个老酒鬼,那天他喝酒喝得晚了,回来的时候路过陈亭家,听到里头有动静,以为是贼,他就进去瞧了,这一进去,就不对劲了,据他所说,他听到了屋内的哭声,这一哭吧,屋里头的桌椅都开始抖了起来,他还看见有个白衣女鬼提着个红灯笼,吓得赶紧跑了。就是那回之后,陈亭家隔壁的人家听到好几回女鬼的哭声。”陈村长回。
“那个道士做过法之后,就没有再出事?”傅祁暝问。
陈村长点了点头,随后又说:“其实,真要说起来,应该是在那群人装神弄鬼前一个月,就没闹鬼了。”
不知情的时候,陈村长只以为陈亭家一开始偶尔闹鬼,但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大抵过了一个月之后,这陈亭家忽然就诡异了起来,最后再是道士出现,假意做法,一切归于平静。
傅祁暝不相信闹鬼这一出,也就是说,在凶案发生不久后,陈亭家发生过一些事,而那些闹鬼的,即便不是凶手,也很大可能知晓一些什么,他们在此待了一段日子后就离开了。
又是一条线索。
闹鬼,银子,陈亭的色。
这三点,会牵扯出一桩什么样的故事呢?傅祁暝此刻也没有答案。
其实陈亭家现在的确没有什么可用的线索了,不过,倒也不是全无发现。
他在陈家老二的屋子里,找出了一瓶药膏。因过去多年,那罐药膏上已经蒙了厚厚的一层灰。傅祁暝打开瞧了眼,里头的膏药已经快见底了。
有什么药膏会用这么多?
想到这,傅祁暝便将这东西留了下来,准备回到镇上后找大夫查查。
从陈亭家离开后,傅祁暝去周家瞧了眼,周家大娘不在,傅祁暝就没多留,直接带了人去了墓地。
墓地这边可就真的没有什么可查的了,五具尸首已经被带回临安镇,傅祁暝在墓地转了一圈就回去了。不过,他又去了一趟周家,这会,周家大娘倒是在了,还有她家的小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