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照顾刚出生的……”
她低声重复,
“连这样细致的照料……都能做到吗……”
阮昭昭点点头:
“还有专门给早产的、病情危重的孩子用的保温箱,能稳定体温、呼吸、心跳,还能连上各种监测设备随时报警。+秒.章-节?小/说*网? ?最_新?章/节?更,新,快¢”
“设备……”芜岐喃喃重复,眼神里不只是震撼,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渴望。
再走几步,是影像科,医生在操作CT机扫病人,黑白的影像资料在电脑上显现,密密麻麻的骨骼、器官清晰可见。
芜岐愣住:
“你们……连里面的东西也能看到?”
“嗯,叫做‘影像学’。”
“X光、CT、核磁共振都能帮我们看到人体内部的结构。”
芜岐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颤抖地说:
“那你们这里的医者……真的不需要神力……就能做到这些……”
“对。”阮昭昭轻声说,“这是我们用知识和科技换来的神迹。”
芜岐沉默了很久,终于抬起头望向她,眼里亮得像要点燃:
“昭昭妹子……我也能……学会吗?”
“你当然能。”阮昭昭说,
“而且你己经在学了。”
“而且,兽世,最后,也一定能变成这样——”
甚至比这里,更加的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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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下来,阮昭昭感觉自己脑子都快炸了。~卡+卡*小¢说*网_ !更,新\最_全?
这兔崽子是真的对医学有兴趣啊!
从踏进医院那一刻起,芜岐就像开了闸的水龙头,扯着她问个不停,一路问、一路记,连吃饭的时候都不放过她。
“那个用来照肺的黑白片子是什么?”
“医生在听心跳的时候,为什么要贴着金属听筒?”
“药怎么知道去哪儿才有效?”
“针扎进去的时候为什么不会扎错血管?”
“为什么有些人住进去就出不来了?”
“细菌和病毒到底有什么区别?”
……简首像是《十万个为什么》。
阮昭昭是真心觉得自己快被榨干了。
问题还不是那种浅尝辄止的好奇,而是一个比一个细,一个接一个刨根问底,哪怕她含糊过去,芜岐也能自己绕回来接着问。
最要命的是——
她压根儿不是学医的啊!
顶多就是大学时候选过一门通识医学课。
现在全靠记忆和逻辑硬撑着,能答一点是一点。
她真的想把“我不是医生”这五个大字刻在脑门上给芜岐看。
可惜,这孩子完全听不见她的内心呼喊。
她像一只初见春天的幼兽,拼命奔跑在花野里,什么都想看、什么都想尝试,不知疲倦,也不愿停下。
阮昭昭真的想问她:
你不累吗??
要不是体内有金线源源不断地吸收黑雾、补充她的体力和精力,她恐怕早就因为过度疲劳昏倒了。′精×??武t小?说?.网/o [§?无+?错~??内?容£
但最让她意外的,不是芜岐的热情。
而是医院里的黑雾浓度——
简首惊人。
比起高铁站那种“人流密集处”的浮动黑雾。
这里的黑雾像是凝在空气里,带着某种沉重又黏腻的味道。
她从那一团团黑雾中,仿佛能听见每一个病患隐忍的呻吟、每一个家属无声的哭泣。
不是声音,却胜似声音。
像是情绪的残响,深藏在空间的缝隙之间,一点点挤压人的神经。
无声而厚重,几乎令人窒息。
特别是——
阮昭昭忽然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前方层层建筑,首首望向医院深处一栋楼的顶端。
那里,黑雾缭绕,浓郁得几乎遮天蔽日。
而那之中,隐隐有种扭曲的躁动感,像是什么东西正在翻滚、挣扎,甚至——
在呼唤。
金线也随之轻轻震动起来。
不再温顺地贴服在她体内,而是带着近乎贪婪的激动,蠢蠢欲动。
想去!
想过去!
想吃!
饿!
好饿——!
一串情绪如潮水般从金线那边涌来,急切、压抑、渴望。
阮昭昭一时间被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