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齐作为家里的皇位继承人,肯定不能露怯,洗了把脸,放下牙刷和茶缸,看了眼刚升起来的太阳,做沉思状。
他眯着眼睛想了想,而后清了清嗓子,吸引了一下大家的注意力,朗声道:“清晨,院里早起的人忙忙碌碌,即将为生活奔波,远处的天际线如剪影般朦胧,突然,出升的东旭,映入大众眼帘,是太阳越出了地平线。”
“好!”
“说的真好。”
院里就没几个高学历的,就这么几句词,他们听了就觉得很不错。
看着人群边站着的刘海中,众人纷纷开口夸赞。
“老刘啊,你家大儿子真不错。”
“是啊是啊,那句子开口就来!”
听到恭维,刘海中那张大胖脸笑出了花。
“你听听,什么天什么朦胧,多好听。”
“老刘是个有福气的,儿子有才。”
“那是!初升的东旭,你听听。”
“初升的…”
嗯?
众人聊着聊着,这句话就变了味。
什么叫初升的东旭?
“哈哈哈。”
“嘎嘎嘎嘎。”
爆笑声从人群里传出来。
张物石站在人群后面笑的肚子疼。
碧漾的晚意,初升的东旭是吧。
贾东旭回过神,扔下茶缸,追着刘光齐就要揍他。
刘光齐也回过了神,他这不知不觉把贾东旭给骂了啊。
骨子里逃跑的天赋被激活,刘光齐绕着人群躲着贾东旭的追击。
刘海中可见不得自家嫡长子被揍,赶紧过去拉架道歉:“算了算了,东旭啊,孩子还小,你光齐兄弟也不是故意的。”
贾东旭咬着牙,停了下来。
他一个大人,还真能跟个小孩子过不去吗?
贾东旭今年都20岁了,刘光齐比许大茂还小两岁呢,今年也就十一二岁。
不过为了面子,他不得不放两句狠话:“行,今天看在二大爷的面子上,饶你一次。”
看他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人群中“嗤嗤”,又有人笑出了声。
“不好意思,我实在没忍住。”
“哈哈哈哈。”
“哈哈。”
贾东旭气红了脸,但是法不责众,都在那儿笑话他,他也制止不了。
气愤的捡起茶缸和牙刷,灰溜溜的回了屋子。
刚起床的贾张氏见自家好大儿红着脸回了家,问道:“东旭啊,外面在笑啥?”
“不知道!!”
不用想,这个笑话肯定会传遍附近的街坊。
这年月,你在院子里放屁大点声,别人都能当笑话讲,更何况是“初升的东旭”了。
笑够了的张物石回了家,家里的饭己经做好了,锅盖己经掀开。
锅底的柴火即将烧完,炭火暗红,锅里的小米粥咕噜噜冒着泡,篦帘上热着饼子和鸡蛋。
灶台边放了一盘小凉菜。
食物的香味蔓延在屋子里,不停的往鼻子里窜。
“吃饭了。”
“好嘞。”
悠哉的吃完早饭,对秦淮茹说道:“媳妇儿,晚上做面条吃吧。”
正收拾碗筷的小媳妇问道:“好啊,做炸酱面还是打卤面?”
“做打卤面吧,韭菜鸡蛋卤子,再摘两根黄瓜打上丝,弄点虾米拌上,面条用凉水一过,那滋味美得很。”
秦淮茹收拾完碗筷,正拿着一块抹布擦桌子呢。
听他嘴上不停的说着,就笑着打趣道:“哥,我看啊,就你会吃,每次说到吃的上面,你就能说的头头是道的。”
“那是,人生在世,吃喝玩乐,吃要排第一位的,你不会吃,那是少很多乐趣的。”
擦完桌子抬下炕,秦淮茹回了主屋,说道:“你这张嘴,有理没理都能让你说的有理。”
张物石盘着腿笑着说道:“嘿,我听过一句话,说是讲理不讲理,不在这‘理’字上,关键在这个‘讲’上。”
秦淮茹愣了一下,仔细琢磨了一下这话,觉得她家当家的好像说的没啥毛病。
又聊了几句话,张物石收拾收拾,骑车出门上班。
来到轧钢厂,他上午就接到通知,明天又要下乡放电影。
这大热的天,听起来就是个糟心的活。
许富贵这个老货听到这个消息,早就不知道跑哪里了。
等消息下达,张物石只能装作不情不愿的样子,接下了这个工作。
其实心里己经乐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