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坠的冲力席卷,身边一切事物急速退去,他知道自己死定了。,6/1′k^s¨w′.`c\o′m,
但会不会太荒谬了,明明是正常的一天,明明只是像过去无数次那样上课,插科打诨,上课偷玩。
从哪里开始的?
这些匪夷所思的、无可理喻的变化。
其实一切是梦吧,梦里才会出现诡异的同学,蠕动黑线,莫名其妙的便签,那么多想不明白的事。
但不是梦啊,就连现在下降的感觉都那么真实。
他心底有一种既愤怒又悲哀的深深无力感,脑海里胡思乱想,一番天旋地转后,原本以为的剧痛却迟迟没有袭来。
什……么?
原本云放都琢磨着死后变成鬼要怎么去吓唬於久他们了,但过了半晌无事发生,周围猛烈的风声也在某刻不再灌耳,只是身子沉重至极,如灌铁铅,无论云放怎么使劲都控制不了。
像溺亡的边际,整个人被水浸没。
没死?
他用力想睁眼,然而无济于事。
不行,睁开……
睁开眼……
至少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陈晴有问题,王煜然有问题,这个学校己经不能待了,上一秒正常的同学下一秒也可能会杀了自己!!
得告诉其他人,告诉他们,快跑!
必须告诉他们……
“快跑!!!”
云放终于使上力气,大叫一声,猛然腾一下从椅子上弹射起来,顿时惊的全班侧目看来,教室鸦雀无声。/x~t,i¨a~n\l*a`i/.`c/o,m·
偌大教室五十多双眼唰唰唰同时看向云放。
“是对我课有什么见解吗?”台上写着公式的女老师此时也停了动作,皮笑肉不笑盯着云放,不怒自威。
云放还在喘气,他抬头,眼皮有些沉重,头微晕,但使劲之下还是看清楚了周围。
教……室?
教室……
他又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
石禄刚刚应该在偷玩手机,书下面鼓鼓囊囊;於久在听课计算,草稿纸上规整的铺满计算过程。
王煜然……
他看过去,那里依旧空空荡荡。
陈晴在座位上,与其他人一样看着自己。虽然她终于不是那种诡异的表情了,可又变成了王煜然昨天出办公室后的样子。
麻木,呆滞,不是那个鲜活的人,也不是瞳孔里蠕动黑线的怪物。
就好像只是空壳而己。
陈晴,真正的陈晴,其实死了吧。
王煜然也是,这个学校出问题了,继续这样待着一定会死的,大家都会死。
他看向数学老师,勉强笑了一下,又把视线投向白板右边的挂钟。
8:20。
现在还是第一节课,7:50开始的课,己经过了大半。
陈晴推他下去的时间是在第一节课打铃,也就是说从他坠楼到现在过去了半个小时。^衫+叶·屋\ ·已?发-布¨罪′辛*璋*劫*
他现在不能去深究自己为什么没死,又为什么出现在了这个地方。他明明应该死掉了,这件事让他后背一阵发凉。
陈晴怎么变成了昨天王煜然后面的状态,难道怪物都会这样吗?这是必然的阶段?
可是王煜然除了没杠找杠的怼老师,没有做什么伤害同学的事。
共同点……
他们的共同点……
便签?
不对,他也收到了便签,何况王煜然那里应该没便签,完全没听说过这件事。第一次发现便签就是陈晴那里出现的。
突然,他想起一个人,一个在王煜然状态变化中出现的很突兀的人。
那个实习生,很可能做了什么。对,包括刚才,在他失去意识期间,莫语会不会也对陈晴做了什么举动让她从怪物变成空壳?
“于……老师。我,我有点不舒服。”云放虚弱的开口,语气勉强镇定,“我好像吃坏东西了,太难受了,刚刚才……”
说着,他俯下身,用力捂着肚子,头冒冷汗,面色痛苦。
台上数学于老师打量了下,确认云放不像作假,语气带上一些关切的意味,“我知道了,你去校医室看看吧。”
“於久,你现在方便带云放过去么?”
於久点头,站起来扶着云放从后门离开了。
云放一路磕磕绊绊的走着,时不时需要蹲下缓解,看起来确实情况很严重。
于老师都打